炮灰養女 第一一九章 學前準備中
等門前車馬皆空後,林然的身影依舊沒有出現。
辛夷把玩著手中扇子,重複著打開收起的動作,目光在扇面上徘徊。
路黑娃知道他們要等林然,安安分分的站在一旁,並不多話。
他很想像鄭直或者林然一樣侃侃而談,僅僅出於奢望。
學堂招生結束了,夫子要留林然吃飯,長者賜不敢辭,林然留下飲宴之間無話。。
食不言寢不語,夫子恪守禮法,是一個嚴肅的人。
等林然出門時,辛夷靠著學堂旁的大樹,以扇遮面,人已快倦的睡過去。
知了在樹上不知疲倦的叫著,路黑娃揮著袖子,幫辛夷驅蚊。
或無人曠野,或眾人中央,林然總是能輕而易舉看到辛夷的身影。
他已用過哺食,不曾料到辛夷會在這裡等待。
林然上前輕拍辛夷肩膀,她身子一晃,扇子從臉上掉下。
昏昏然間,辛夷慌忙用手去撈,抬起頭來才看到林然。
「呼,你終於出來了,今天看你在夫子旁邊很神氣的樣子嘛。」辛夷說著,兩手作揖垂首行禮,「小生見過師兄,請多多指教。」
林然比辛夷先入門,身份上的確占了長,聞言奪過她的扇子說:「得賢弟一聲師兄,指教不敢當。求學需樸素,這附庸風雅之事少做為妙。」
扇子被人拿走,辛夷手中落了空,擺擺手說:「怕了你了,話說你和夫子那麼熟。快告訴我他的喜惡,免得我犯了忌諱。」
說到這裡,辛夷故意老氣橫秋的模仿著夫子的聲音:「但這字,卻是不堪入目,是何緣故?」為了加強語氣,她還特地拍拍胸脯,悲憤的補充。「不就是字丑點兒,夫子也太嚴厲了。」
提起夫子,林然收起輕浮的表情,恭敬的說:「楊夫子是世間少有的賢者。年少時曾遊歷過四大書院,更曾摘得探花郎頭銜。只是他不喜官場狗苟蠅營,這才掛冠而去,隱居清流鎮。」
寥寥幾語,將夫子的生平道盡,辛夷露出崇拜的表情。
「原來夫子這麼厲害,被他夸孺子可教,證明我還不算太差。」
辛夷無時無刻不忘記自戀,林然抬起手要拿扇子敲她,卻被她抱著腦袋躲避的誇張模樣逗樂。
「在夫子面前一定要恭敬。不可言語輕浮,他為人嚴謹,賞罰分明。你若是太過淘氣,手心被打腫,莫要抱怨。」
古代是流行體罰的。辛夷默哀,手心蜷在一起,她怎麼預感等待她將是狂風暴雨呢。
她要不要提前跑路,幾十歲的人了被人打手心,臊死了。
斟酌再三後,辛夷決定了,難得碰上一個這麼厲害的夫子。不就是讀書麼,哪個學生不挨訓。
兩日後就要開學了,辛夷從未經歷過,趁著林然在場便問:「學堂哪個時辰開蒙,束脩什麼時候奉上,還要注意什麼?」
一連串問題。讓林然明白了,辛夷這次態度很認真,他也盡職盡責的解說:「辰時之前需到,束脩這兩日親自奉上便可,需要注意的便是尊師重教。」
「好啦。很簡單嘛。」辛夷揉揉肚子,「我也餓了,再見啦,從此我們就是同窗了,哈哈。」
路黑娃始終沒吭聲,做下人的,也沒得在主子說話時插話的餘地。
離了學堂,辛夷心情雀躍萬分,一波三折,她總算是一隻腳邁入了學堂。
她現在迫不及待的回去和二老分享喜悅之情,淘汰了那麼多人,想不激動都難。
剛推開門,辛夷便高喊:「我們回來啦。」
她這興奮的模樣,讓汪清直他們輕易猜出了最終結果。
這可是個好消息,汪清直接過黑娃手中的文房四寶,恭賀到:「小主子天資聰穎,果然馬到成功。」
辛夷眉飛色舞的打著轉,只可惜袍子的下擺,不能像裙子一樣飄起。
「爺爺怎麼知道我過啦?今天參加考試的人好多,明天就去給夫子送束脩。」
「好,老婆子已經準備好了,咱就知道小主子一定能過的。」
兩人如此信任,辛夷焉有不喜,四人熱熱鬧鬧吃起了晚飯。
按常理,大華國平民百姓,一日只用朝食和哺食。
但是辛夷習慣了一日三餐,在她的交代下,劉婆婆一日便備三次飯。
吃飯時,辛夷不時講著今日見聞,時不時的還要讓路黑娃補充說明。或者在講完一件事後,問他是不是。
在今日經歷中,她著重講的便是鄭直,最後感慨:「也不知夫子怎麼想的,鄭直這個話嘮也被收進來了。希望,他入了學堂能有所改變。」
在辛夷繪聲繪色的描述下,汪清直二人也對鄭直有了初步印象,純粹活寶樣的人兒。
多吃了幾年飯,他們大概能猜出夫子為何錄取他。赤子之心,難能可貴,如鄭直這般毫無心眼兒的人也是難得。
第二天,辛夷便帶著路黑娃親自上夫子家中,送了束脩。
辛夷印象中,讀書人常言清貧樂道,換句話說就是寒酸的。到了楊夫子家,她才知什麼叫文雅。
夫子房中陳設,清淡雅致,乍一看尋常至極。
細瞧的話,名家大儒的字畫比比皆是,博古架上胎色薄透的玉瓶,一看就是有年頭的。
如是說來,夫子雖厭棄官場,但絕不是寡不合眾。
辛夷這一遭,算是大飽眼福。
她甚至小算一番,這鎮上除了幾家大戶,所擁資產不見得比楊夫子多。
特別是在看到那些字畫上的落款時,辛夷幾乎是兩股戰戰,隨便一個人都是響徹天下的大儒。
楊夫子的名諱,她也從牆上所懸畫的題贈中得知,楊石如字觀山號清齋。
辛夷細心的將夫子字號背下,興許以後能用上也說不定。
有這麼一個低調的師傅,這趟學上的實在是太值了。
開學在即,路黑娃一直跟著汪清直學著本事。
辛夷買來了三隻篩子,求著汪清直教她和路黑娃出千的小把戲。
汪清直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