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養女 第二六七章 同為薄命人
馬車中的辛夷,回顧著發生的一幕幕,心中怨念橫生。
為何別人綁架時,就不會遇到內急如廁的問題。退一萬步,就算別人遇到了,也不會出現沒手紙的情況。
這種窘到姥姥家的事兒,為何總掉到她頭上。
辛夷悲嘆,她以為重生是老天的對她的厚待。現在看,這重生簡直是場開著外掛,嘗試無數次跟死人擦肩而過的心跳大冒險。
前世,她連死都死的那麼輕描淡寫,今生怎能活的如此驚心動魄。
辛夷不知道她到底多倒霉,才能屢屢碰上性命攸關的事兒。萬一哪個不小心,她的小命就要玩兒完了。
心念忽閃,辛夷覺得脖子處涼颼颼的,她到底造了什麼孽。
車外響起鈴鐺碰撞的聲音,辛夷收起方才的浮想聯翩,豎起耳朵支愣愣的聽著。外面似乎有成隊的商旅路過,陣仗不小。
辛夷在心裡默默祈禱著,希望能有人看出他們這輛馬車的異樣來。
銅鈴互相碰撞,辛夷的心也跟著搖擺,恨不得衝出車去,讓大家都瞧到她是被人擄來的。
門帘微微抖動,開了一條縫,光線從外面透了進來。辛夷這才發現,原來天大亮了,她這一睡一夜就過去了。
厲遠山熬了一夜,面上不見分毫憔悴,他臉背著光籠罩在一片陰影中,壓低了聲音說:「老實兒,別想搞小動作,不然——」
他說話間,袖子中滑出一把鋒利的匕首。
辛夷目光落在匕首上,打了個哆嗦,咬著麻布連連點頭。
好漢不吃眼前虧,萬一這陰陽怪氣的男人。抽冷子給她來一刀,她豈不是要吃了大虧。
威脅了辛夷之後,厲遠山刻意讓馬車提速。超過了前面的商旅。
一車一馬,比起商隊的十幾輛車馬,還有錯綜複雜的人物關聯,便捷了許多。
銅鈴聲越來越遠,辛夷心情走向暗淡。
隨著太陽上升,氣溫愈發熱了。辛夷額頭上開始沁出汗來。
睡了一晚。她的肚子總算不再像昨日那樣翻江倒海。因為吃的少,辛夷現下也沒了方便的尷尬。
想到這兒,辛夷伸手撫摸著扁平的肚子。劫持的人難不成是鐵打的。不吃不是仍舊中氣十足,辛夷現在已經開始餓了。
到底什麼時辰才能停下來吃些東西,辛夷不想開口求吃的,一味忍耐。
厲遠山習武多年,風餐露宿不在話下,他一心想要快些趕路,吃飯睡覺這種小事兒被他拋到了一邊去。
午時到了。厲遠山沒有停下來的意思,辛夷只能繼續等。
前面是一片小樹林,隔得老遠,厲遠山便聽到了前面嘈雜的人聲。他豎起耳朵,仔細聽著僕從的閒言碎語,眼神一下子亮了。
郊野外能碰到熟人。除了巧字。還能怎麼形容。微風吹過,樹葉抖動。厲遠山連毛孔都跟著愜意了。
論起厲遠山來,也算個人物,他之前在江湖上飄蕩著,做了許多大案。官府明知道是厲遠山所為,卻遲遲不能破案。
後來厲遠山年歲漸長,體力不如從前,索性隱姓埋名當起了富家翁。
閒雲野鶴的日子沒過幾年,正當厲遠山難耐寂寞時,當朝佑王忽而找上門來。
他們這些江湖人,一方面與朝廷對著幹,鄙視朝廷。另一方面,又隱隱的想得到朝廷的肯定。
佑王剛開始派人來時,厲遠山並不曾承認真實身份。直到對方拿出了招攬的誠意,厲遠山才以真實身份與王府來人談判。
江湖人不懂朝廷內部紛爭,更不懂王權爭鬥,在厲遠山眼裡佑王安敏之是當之無愧的真龍血脈。
因為早年做下了欺師滅祖之事,厲遠山在江湖人猶如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年輕時他肆意妄為,不太在乎這些。
等到年紀大了,厲遠山也開始計較起名聲來,他不想將惡名帶進棺材裡去。
為了扭轉江湖人的看法,厲遠山在面對佑王招攬時,毫不猶豫的應了下來。
進了王府,佑王親自接見了厲遠山。一個是儀表堂堂氣度不凡的皇子,一個是馳騁多年的老江湖,兩人一見如故相談甚歡。
因著是孤兒的緣故,厲遠山潛意識中藏著一份自卑。他被拋棄時,已然記事,因此恨透了遺棄他的雙親。
年幼的厲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