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手札 第二章 不是綁架是古代
楊三郎聽著自個娘這話,小臉閃有些不情願。「娘,她不是俺嫂子。」
「娘曉得...」楊氏說著,無神的雙眼裡面閃起了淚花,要不得是娃兒爹早前去了,大郎小小年紀撐著屋裡的頂樑柱,可好景不長,她這一屋子人,現兒能有個說話的人再咋的不好,也算是有個人不是,現兒大郎媳婦讓人給打的沒了反應,她都是一把年紀了,能過活多久還不知曉,可憐屋裡三郎幾個。
楊三郎聽了這話,也不再吭聲,小手緊捏起了拳頭,半響過後這才扶著楊氏回屋去。
人不過生老病死,可人禍能防,天災難熬。
天兒不作美,春季不過是下了幾場雨,大夥都指望著地里的莊稼今年能有個好收成,屋裡人能過上個溫飽日子,現兒地里別說莊稼,就連串了幾個村子的河流都乾枯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這裡的村子上上下下百來年都是依著門跟前這條河過日子。
楊家村在河的上邊,上河都乾枯了,下河的水還能湊合著,附近幾家村子的人都去下河那邊的村子挑水回來,遠些的走個十幾里路為的就是一旦水,這也就罷了,天旱也是沒法子,人能有著一口吃的,誰還去做那缺德事兒。
楊氏屋裡都揭不開鍋了,現兒屋裡找不出一個子,想去下河挑水,還得一文錢一擔水,現兒一家子也飢|渴了大半日。
「娘,三哥。」院子外面傳來一聲稚嫩的女娃聲兒,只見進院子的是個瘦小黝黑的小丫頭,手裡端著一個缺口瓷碗,小心翼翼的護在胸前,短腿兒邁著,生怕碗裡邊的水給灑了出去。
楊三郎聽著是四妮回來了,扶了自個娘一把,便跑了出去,見著站在院子裡面不敢動的四妮,道。「四妮,你幹啥去了?」
「三哥,這是俺上胖嬸屋裡去討來的水。」四妮扯著已經乾的有了裂口的小嘴道。
楊三郎抿了抿髮乾的嘴唇,走到四妮跟前將碗小心的接了過來,道。「四妮,你先喝些。」
四妮搖了搖頭。「三哥,俺不喝,俺在胖嬸屋裡喝了些。」四妮說著看了看楊三郎手裡捧著的碗,垂下了腦袋。
「讓你喝就喝呢!」楊三郎雖年紀小,又咋會不知曉自個的妹兒,說著,將碗遞到了四妮嘴邊,道。「快喝些。」
四妮點了點頭,對著碗抬了一下,不過是一下,便趕緊退開。「俺喝了,三哥自個也喝些,回頭讓娘和弟弟喝。」
瞧著四妮不過是打濕了嘴唇還沒喝進嘴,楊三郎眼眶紅了紅,端著碗進了屋。
田禾似乎做了個噩夢,她夢見自己被打了,鋪天蓋地突然來的一巴掌讓她感覺到無比的真實,那股疼意讓她頓時驚醒了過來。
當她猛然坐起身,臉上便傳來了一股火辣辣的痛意不止,就連屁|股下面也硌的疼。
等她反應過來,這才發現了異樣。
不對不對,她肯定還在做夢,這肯定是夢,她還沒醒。
自己的床不可能是木板子,自己的房間絕對不是連窗戶都沒有的茅草屋。
田禾果斷閉上眼睛繼續躺下睡覺,可肚子咕咕的叫聲讓她難受不說,這才感覺到自己渾身乏力。
緊接著,腦袋裡面傳來了一陣鑽心的痛,田禾下意識的用雙手去抱頭,動作過猛擦臉而過,這下可好了,不止是腦袋疼連帶著半邊臉都疼廢了。
這是怎麼回事?
難道她被綁架了?明明記得晚上六點準時下班後,和同事一起吃了個晚飯就回去了,看了一部電影就躺床上睡了,聽說最近有不法分子半夜三更摸上門將人綁到陌生的地方,難道她真的是被綁架了?
田禾腦子裡面這樣想著,卻怎麼也抵擋不住這股鑽心的痛意,總感覺腦袋裡面被人塞了什麼東西進來源源不斷的讓她連緩和的餘地都沒有。
桂長生?楊|寡|婦?這個女人是誰?
就在田禾疑惑的同時,緊閉的雙眼感覺一暗,好不容易腦袋不疼了,渾身上下出了一身汗,她也發現空氣中的燥熱讓人很是不舒服,身上黏糊糊的讓人異常難受。
「嫂...嫂子。」楊五郎睜大著雙眼伸著乾瘦的小手往田禾眼前揚了揚,臉上帶著濃濃的怯意。
聽著這稚嫩的小男孩的聲音,田禾有些虛脫般的睜了睜眼,看著床前站著的小男孩一見到自己睜開眼便被嚇的往後退了幾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