災厄之冠 第十八章 大年三十!
語不驚人死不休。
歌德一怔。
好傢夥!
我直呼好傢夥!
天底下還有這等美事……呸,不是,不是,天底下還有這等奇事。
歌德打量著王家大小姐。
這位大小姐一臉認真,顯然不是開玩笑。
「莫先生,您知道嗎?」
「從父親去世到今天為止,三年了。」
「我從沒有像此刻一般踏實。」
王家大小姐的手指捻動著發梢,辮子上的紅繩不停旋轉,就好似隨風起舞般,輕盈且好看,王家大小姐的聲音則帶著濃濃的回憶。
不是什麼新鮮事。
就是父親去世,外面人似豺狼一般環峙,恨不得咬下一塊肉來。
家裡人面對家產,看親人就像是看仇人,也恨不得咬下一口肉來。
王小鳳退讓了。
被咬下了好多塊肉,王家產業縮水了一半還多,她認為這樣可以換來以往一樣安穩的日子,大家都可以和和氣氣的。
但這位大小姐忘記了一詞兒:貪得無厭。
哪有見了血腥的老虎還去吃齋念佛的。
不可能的。
有?
絕對是騙子。
騙你去餵老虎的。
你屍骨無存。
他得著虎皮。
「我當初就是這麼傻的一個人,我差點就死了……不,要不是王叔捨命相救,我早就死了,而您更是真正意義上的救了我。」
王家大小姐目光炯炯地盯著歌德。
「你那是感激。」
歌德強調著。
「不!」
「是愛!」
王家大小姐強調著,小臉上都是拒絕。
「你知道什麼是愛嗎?」
歌德反問著。
這話題一下子就廣泛了。
或者說,沒答案了。
什麼是愛?
大部分人都說不上來,只能是朦朦朧朧、含含糊糊地說那麼一兩句還算貼切的,甚至是牽強附會的,以至於無數人去歌頌愛。
為嘛?
沒人知道,才好下手。
反正沒人知道,我說什麼就是什麼。
在歌德『家鄉』,烏央烏央的人去寫啊、拍啊。
什麼?
不一樣?
那就是你不懂得『愛』。
『愛』可以是神聖的,是聖潔的,也可以是陰暗的,還可以是自私的。
當然,還可以是動詞。
一旦『愛』有了動詞,那就不一樣了。
大家會空前團結。
學習資料。
豐富理論。
熱衷實踐。
常常還會不恥下問。
而且氛圍良好。
總之,『愛』是複雜的,歌德不認為王家大小姐能說出個丁一卯二。
只要說不出來,那就好辦了。
看,您自個兒都沒明白,再回去想想。
話這麼一圓,就圓過去了。
人你也沒法待著了。
我這就又清靜了。
歌德想得挺美,但是他這話才問出口,王家大小姐那從未挪動的目光中,就亮起了一抹光,前所未有的明亮。
還堅定。
歌德立刻有點發虛。
而下面的話,更讓歌德心虛了。
「別人要明媒正娶我,一得入我眼,二得門當戶對,但其想要納小,我就在晚上他睡著的時候殺了他,連帶他相好的一家都活不了,但是莫先生你不一樣,您不用明媒正娶我,我只要做小,我也心甘情願,沒有一丁點兒的怨言——這個,就是愛情吧!」
我愛你媽賣麻花情!
歌德看著面色羞紅的王家大小姐,就覺得後脊樑吹冷風。
揮刀枕邊人,這話就這麼說了?
滅人全家,這話也就這麼說了?
是不是太簡單了點?
您老不考慮考慮?
不再斟酌斟酌?
狠人!
這女的絕對是狠角色!
別看柔柔弱弱的,切開來絕壁是黑的。
歌德的【心】再次跳動,那柴刀的形狀越發明顯了,刀刃寒光四射,顫鳴不休,一刀下來絕對屍首兩斷。
歌德心裡哆嗦了一下。
「王家小姐的愛情,我不懂。」
「您也很好,但不是我想要的。」
「而且,我也有了妻室,抱歉。」
歌德客客氣氣地拒絕。
也不給王家大小姐追問的機會,就這麼推門出去了。
不能待了啊!
再待下去准出事啊!
得見紅!
血色般的紅!
歌德走了,王家大小姐還在屋裡待著吶。
柳大爺又化作小蛇從爬到了肩膀上。
「丫頭,你這是不是有點難受?」
「沒事的,想哭就哭兩聲。」
「別憋在心裡。」
柳大爺勸慰著王家大小姐。
柳大爺這也是沒轍了,要是換個男人,它早就用尾巴給對方來個抽陀螺了,可是,這是莫先生,它也得叫爺的存在。
武力不行。
勸說,也得把握著點兒度。
類似『天下好男人』多的去了,不差他莫生一。
這話是萬萬說不出口的。
說了,那就太虧心了。
所以,柳大爺只能說想哭就哭吧。
反正時間會治癒一切的。
柳大爺活了快一千年了,可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