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流勇進 第七十九章一切盡在掌握
北島介一溫和地道:「病好了嗎?」
盧家望捂著左腹,愁眉苦臉地道:「不瞞太君,現在這兒還在疼!不過,為了皇軍的大事,我怎麼也要忍痛上陣!您放心!今兒我們三隊絕對不會拉稀!」
北島介一仍沒轉頭看他:「那就好,對了,你生的是什麼病?」
盧家望撒謊有一手,不假思索地道:「去找大夫看過,說是闌尾炎。我也不知道那是個啥病,不過發作的時候就是疼,連走道都走不動。」
北島介一終於放低望遠鏡,轉頭看他一眼,啞然一笑:「這麼說,你有兩個闌尾?」
盧家望本來就只是把從別人那聽來的一個新鮮玩意兒拿出來搪塞,哪知道他在說啥,愣道:「太君,我沒聽懂……」
北島介一淡淡地道:「人體的闌尾在右下腹部,但你捂的卻是左下腹,這說明你體內有兩處闌尾,這是奇症,也是重症啊……」
盧家望沒想到在這上面露了餡,忙道:「沒事沒事,為了皇軍的事業,重症也得往後推!」
北島介一打了個手勢。
站在另一側後方不遠處,一個面無表情的年輕人大步上前,雙手將手裡的日本刀奉上。
北島介一抓著刀把,緩緩拔刀出鞘,目光凝視著漸漸露出全形的刀刃,道:「這怎麼行,你為皇軍事業不顧一切,皇軍也不能虧待你,我看,我就在這裡幫你切開肚子,把多的那處闌尾給切了吧!」
盧家望魂飛魄散,猛地跪下,哀叫道:「太君饒命!太君饒命啊!」這要真的在這開肚子,那他哪還有命在?這個日本人顯然言下之意,是要殺他!
北島介一刀只拔出一半,停了下來。
「哦?為什麼要我饒命?你做了什麼對不起皇軍的事嗎?」
「沒有沒有!絕對沒有!我坦白!那天我……我是怕死,沒敢自己去,所以派了手下去的!」盧家望臉上血色全消,哆哆嗦嗦地說出了實情。
「怕死?送信到一個普通的村子裡,有什麼好怕的?」北島介一仍凝視著刀鋒,緩緩說道。
「因為我……我聽說,那村子裡可能有游擊隊……」盧家望生死之前,再不敢有半點隱瞞。
「你怎麼知道的?」北島介一追問道。
「不瞞太君,我老家就離東村不遠,早兩天我聽老家來的人說,東村的洪鋒,和游擊隊一起滅了小黃山的土匪,所以我……我……太君饒命啊!我真的沒做對不起皇軍的事,太君饒命啊!」盧家望說著說著,哭了出來,貪生怕死的嘴臉盡現無遺。
嗆!
刀回鞘內。
北島介一轉身微笑道:「看來是我誤會你了。不過,盧隊長,我希望皇軍給你的命令,你能夠忠實地執行,而不是敷衍了事。下一次,我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耐心,聽你解釋完。」說著抬手輕輕拍了拍盧家望肩頭。
「是是,我一定效忠皇軍。」盧家望知道從鬼門關逃過一劫,慌忙答應。
北島介一揮了揮手:「去吧。」
盧家望如蒙大赦,忙退了下去。
等他走遠後,那拿刀的年輕人才道:「師父,這個人不會是奸細。」
北島介一淡淡地說道:「沒錯,但不親自確認一次,我很難放心。非常時期,必須小心。」
那拿刀的年輕人道:「不過從他身上,弟子發現一件很有趣的事。他似乎了解一點西方醫學,我在其它保安隊的支那人身上,沒有見過。」
北島介一平靜地道:「不奇怪,他的酒肉朋友裡面,有一位是學西醫的。」
拿刀的年輕人心服口服地道:「原來師父早就把一切掌握在手中。」
北島介一雙眼微眯,喃喃道:「一切嗎?呵……」
壩西的林子裡,徐仲年再次巡查四隊的眾人所在位置。
深秋時分,枝枯葉燥,他每走一步都不得不小心翼翼,避免踩出動靜來。
這個時節,只消一把火,就能把藏在四面的伏兵燒個哭爹喊娘,尤其是保安隊這些烏合之眾,保證一著火,立刻就潰不成軍。
游擊隊的計劃,正是以火攻敵,不然即使只是四個保安小隊,也對游擊隊有人數上的絕對優勢,正面打沒得打。
沿途的漢奸不斷向他低聲打著招呼,神情都相當輕鬆。
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