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魏文魁 第六章 、尊者一諾

更新:09-02 12:27 作者:赤軍 分類:軍事小說

    也不知道哪兒來的一夥兒什麼鄉下孝廉的奴僕,非要華佗上門,為主家治病。華佗說你家主人又不是病得沒法挪動了,你們扛過來我肯定治啊,可是這棚外頭那麼多病人呢,我忙得根本走不開哪。於是那些惡僕便口出威脅之語,說我把你綁了走你信不信?

    是勛聞言,邁步入棚,就給出主意啊,說你們怎麼能這樣對大夫呢?還想不想治好主家的病了?華大夫所以不肯出診,都是為了外面那些窮病人,你們把他們全都趕散嘍,華大夫無病人可治,不就只能跟著你們去了嗎?

    這話一出口,棚內、棚外的眾人全都大吃一驚。那些病患雖然都是窮人,瞧是勛等三人的打扮而不敢相阻,但聽了這話還是忍不住鼓譟起來。郭淮和諸葛亮本以為是勛要去為華佗解圍,卻不料說出這麼一番話來,也皆驚愕,但他們知道是勛素來的為人,更知道是勛一張利嘴,能夠噓枯吹生者也,保不齊後面還有啥轉折呢,因此也不勸阻,只是在後面拱手靜立。

    那大嗓門的惡奴腦袋裡有屎,聽了這話還真信了,當即一拍大腿:「閣下好主意,我這便去將那些窮鬼都驅散了罷。」華佗慌了,不禁狠狠瞪了是勛一眼,隨即道:「汝等豈可胡為?!吾曾療治過陳廣陵之疾,若向府君進言,恐於汝主不利!」

    惡奴聽了這話,不禁有點兒含糊——他們倒是知道華佗給陳登療疾的事兒,還知道自己的主家也正因為從熟人處聽聞此訊,才一定要接華佗上門去看病的。然而是勛卻微微一笑。注目華佗:「吾亦與陳元龍有舊。有吾一言。元龍必不相顧此事,奈何?」

    這年月的稱呼都很講究,尊者稱官,卑者稱名,而對有官位之人稱字而不及職者,必然是交情不淺。華佗一提陳登,就光敢說「陳廣陵」、「府君」,跟是勛一開口便「陳元龍」。親疏之別立分高下。是勛的意思,你以為給陳登治過病他就會感恩,就會聽你的?只要我一開口,陳登就壓根兒不會再搭理此事,你信不信?你怎麼辦?


    華佗又是愕然,又是惱怒,又油然而生濃厚的無力感,當下質問道:「閣下何人,因何而涉此事?棚外那些病患何等可憐,若不急治。恐怕死亡枕藉,閣下難道毫無人心者耶?!閣下此來。想亦為求醫也,若我不允施治,又如何?」你不會是沒事跑這兒來瞎摻亂的吧,你也想我給誰治病吧,要是惹惱了我,我不給治,你又怎麼辦?

    是勛笑道:「若有病患在前,而因舊怨不治,則汝非真醫者也。醫者之德,為活人也,若吾將棚外眾人綁了,汝不肯從,即殺彼等,汝又焉能違拗?」你作為一名大夫,能夠眼睜睜瞧著我殺人嗎?我以此為要挾,你敢不按我的要求辦?

    華佗真要出離憤怒了:「即便閣下有權有勢,難道能無罪而戮人?如此視人命如草芥乎?!看汝著儒衫,則所學聖人之言,都在何處?!」你這般殘暴,聖人的書都是白讀的嗎?

    是勛氣定神閒地答道:「從來尊者戮人,卑者為人所戮。自聖人立言以來,凡無罪而戮人者,有盜匪也,亦多儒生也。昔李儒弒少帝,彼豈非儒者耶?醫者當活人,而汝欲以怨憤而不活人,則儒者應不殺人,實儒者多殺人也,有何怪哉?」李儒本為博士,後任郎中令,跟李傕、郭汜等關西軍頭不同,那是一個真真正正的讀書人。是勛說了,讀書人下手殺無辜之人,難道很奇怪嗎?世事就是如此,你那麼驚訝幹嘛?

    他跟這兒之乎者也,與華佗唇槍舌劍,旁邊兒那幾個惡奴都聽得迷迷糊糊的,當下一捲袖子,恨聲道:「何必與他多說,我等先去驅散窮鬼便了。」

    是勛心說我故意激怒華佗,就是一個交涉的引子,一會兒還得把話給圓過來,可你們要是真的把病患全都趕散嘍——就那些病患的情況,說不定還當場掛掉幾個——那就沒台階下啦。拜託別摻亂好嗎?於是故意一挑眉毛:「吾自說話,汝等何如人也,安敢插言?」轉過頭去望望郭淮:「伯濟,喚荊洚曉等來,且先擒下此三人。」

    郭淮一撇嘴:「何必喚人?」當下將身一側,便擋在了正打算出棚的那個惡奴身前,隨即兜心便是一拳,正中其胃,打得此人佝僂下身子,只是乾嘔。另兩條漢子勃然大怒,撲上前來便與郭淮放對。想那郭伯濟雖然年少,然而家學淵源,幼習武藝,戰場上也去過多回,哪裡會怕幾個鄉下惡奴,三拳兩腳,全都打趴在地。

    華佗見狀,不禁



第六章 、尊者一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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