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鄉 第七十九章劉據的苦難歲月
第七十九章劉據的苦難歲月
「你是他親表兄,平日裡怎麼不見你提點一下他?別的不說,就你厚臉皮的功夫他如果能學到一二,也受用不淺啊!」
李敢對曹襄的本事很了解。
曹襄搖頭道:「不是一路人,這孩子也不知道跟了誰了,一點都不像是劉氏的人。
五歲的時候他的乳娘因為偷拿了他的一方玉佩出去賣錢,被官府捉住,乳娘都招供說是偷的,他硬是說是他給乳娘的。
不論皇后怎麼問,他都是這個說法。
那時候娘親就說這孩子有先祖惠帝之風,將來是一個仁慈的皇帝,這才出了死力來支持他。
慢慢的長大了,還真是如同娘親所說的,宮中殺一隻狗都要避開他……子不肖父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
雲琅笑道:「其實啊,我挺喜歡現在的據皇子,有一個仁慈的皇帝其實是百官之福,對百姓來說也好。
如果陛下能在有生之年幹掉匈奴,讓四海膺服,這個時候就該出現一個仁慈的皇帝來安撫四海,讓那些被戰爭折磨的妻離子散的百姓們安定生活,讓整日裡戰戰兢兢的官員可以安心王事。
一張一弛才是文武之道!」
曹襄仰面朝天躺在草墊子瞅著藍天道:「我是一個沒立場的人,只要不損害到我曹氏利益,誰當皇帝我都沒意見。
反正啊,當皇帝的總是我表弟。」
李敢似乎偷喝了一壺酒,鼻頭紅紅的,吐出一口濃烈的酒氣道:「那就抓緊把匈奴幹掉,再把南邊的一群雜碎弄死,周邊的小國該滅國的滅國,該羈絆的羈絆,這些年忙著對付匈奴,你看看周邊的那些雜碎連朝貢都敢停了。」
雲琅皺眉道:「其實,對大漢國最有害的其實是那些藩王,當年晁錯就看到了這個危機,才慫恿先帝不惜一切代價先除掉藩王,只可惜,晁錯人亡政息,以至於陛下多了這麼多的麻煩。」
曹襄悠悠的道:「晁錯跟錯了皇帝,如果他是陛下的臣子,估計就不會被分屍了。
陛下性情暴烈,有幾點卻是極好的,他從不怕臣子的功勞蓋過他去,也從不怕替臣子擔當責任,只要你敢立功,有本事立功,從不吝嗇獎賞,從不吝嗇權位。
就是對犯錯不能容忍,所有人在他面前的機會只有一次,一次犯錯,輕者罷官奪爵,重者抄家滅族,殺起人來可是半點都不會手軟。」
李敢笑道:「竊以為陛下這樣做非常的公平!打了勝仗,自然擁有一切,打了敗仗,且不說陛下如何處置,僅僅是讓你為無辜戰死的將士殉葬,都不算虧!」
雲琅擺擺手道:「這些事不說也罷,誰能當太子,誰將來能當皇帝那是陛下的事情,我們少插嘴,說的,做的多了,反而會讓陛下不快。
去病馬上就要進京了,渾邪王馬上也就要來了。
人家渾邪王說了,除過他本族的人馬,其餘的匈奴人他準備全部發賣。
算起來也有三萬四千六百帳匈奴人。
我是沒想到啊,汲黯這個傢伙是怎麼說動渾邪王的?還能說動渾邪王把封地要在臥虎地,他自己帶著三千親族來長安落戶的?」
曹襄冷笑一聲道:「入了漢地,就由不得他渾邪王做主了,他如今不容於匈奴,想要加入我大漢,出賣匈奴人就是他唯一能拿的出手的東西。」
雲琅嘆息一聲道:「都他娘的是一條道走到黑的猛士啊!」
曹襄輕笑一聲道:「匈奴人主力去了漠北,卻派出無數的游騎騷擾大漢邊關,今天破一壟,明日陷一烽燧,讓邊關一刻都不得安寧,來去如風的反而占據了上風。」
雲琅苦笑道:「這才是騎兵作戰的要義,伊秩斜跟司馬大將軍做堂堂正正之戰,才是愚不可及的事情。
我覺得這像是劉陵的做派,這也說明,匈奴人的大權可能已經落入了劉陵的掌握之中。」
李敢揮手道:「疥癬之疾罷了,劉陵的目的不過是想要拖死我們,希望我們派出大軍去圍剿那些小股的奴賊,去病已經上奏陛下,準備將我騎都尉拆分為百十個小隊,以百人將為隊首,大家在草原上,荒漠上,沼澤上,打上一場,讓匈奴人知道,即便是在他們熟悉的草原上,我大漢將士依舊是他們的噩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