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流文藝時代 第二零六章 喪屍激情
「其實我覺得像是《最後的城》這類生物朋克可以好好發展發展,據我所知,現在國外這類的也並不多,我們可以走出一條不一樣的路。」
楊蕭辦公室里,會議一開始,何洪偉第一個發言,說出了自己的建議。
楊朋反駁道:「生物朋克確實可以另闢蹊徑,而且師哥也確實寫得好,但是這類題材能擴展的空間並不大。此外,這類生物朋克其他作者都不怎麼熟悉,很多人都是看過《最後的城》才有些了解。讓這樣的題材作為後面雜誌社的收稿方向,顯然不太合適。」
何洪偉皺著眉頭想了想,卻沒想到怎麼反駁楊朋的話。
楊朋說得沒錯,生物朋克這類題材對作者和讀者要求都較高,也不適合拓展。說不定大家寫著寫著,最終也脫不開《最後的城》影響。
楊蕭看向於東跟胡長青,「你們二位有什麼提議?」
「我覺得他們兩個說得都有一定的道理,其實我們可以取其中嘛,不搞生物朋克,主攻生物類科幻。現在《生化危機》這麼火,雖然它算不上典型的生物科幻,但是應該會引發一波生物科幻熱潮。」胡長青說道。
胡長青的提議,楊蕭他們之前考慮過,畢竟蹭熱度是最簡單的事情。
不過還是那句話,生物科幻不好把握,也不好區分,說不定作者寫出來,讀者壓根不認為是科幻。
比如弗蘭克·赫伯特的《沙丘》,就可以算是生物科幻,但是卻有很多人認為它不是科幻。
有人把它定義為生態學科幻,還有人直接定義為奇幻,因為裡面出現了很多奇幻才有的東西,比如預言家、女巫……
《最後的城》也收到一些反饋說看起來不像是科幻,部分讀者認為裡面的設定純屬瞎扯,這部分讀者還推斷出:《科幻世界》之所以沒有先連載這部,就是因為它不是科幻。
楊蕭作為社長,肯定要考慮讀者反應。生物科幻可以發表,但是不能成規模,大批量地發表,不然對雜誌本身很有影響。
「生物科幻很好,但是對於現在剛剛發展起來的讀者基礎來說,還是有些不妥。另闢蹊徑是好事情,不過現在條件不充足。」楊蕭委婉地將「生物科幻」這個方向給否了。
「要不我們就寫星際,這個題材永不過時,範圍還廣。前天我們幾個一起打牌的時候,還討論外星人來著。」何洪偉說道。
「哦,你們之前還討論過麼?」楊蕭感興趣道。
胡長青點點頭,「確實討論過,就是打牌的時候隨便聊了幾句,大家探討了外星文明的存在之類東西。小何說得沒錯,星際這個題材永遠都不過時,人們在暢想未來的時候,最終也一定會讓思緒飛出地球。只不過這個題材一直都是主流,其實沒有必要特意做成一個專題吧。因為即便不做專題,大部分人投的稿子也是這類的吧。」
楊蕭看了一眼於東,心說情況可不是這樣。
原先確實如胡長青所說,大部分投稿都是星際類。可是《第二世界》《七號監獄》火了之後,引起了虛擬世界的熱潮,很長一段時間,社裡面收的最多的就是虛擬世界類的稿子。
其中的佼佼者《七重外殼》還拿了今年銀河獎的一等獎。
現在《生化危機》大火,加上之前的《最後的城》,說不定再過段時間編輯部就要收到一大堆生物化學類的科幻。
「星際一直都是主流沒錯,不過國內現在的星際類,不論是近兩年我們收到的還是之前那些前輩們的作品,大多都是星際探險類的。如果真的以此為專題,我倒希望咱們都努努力,把這一塊給真正做成主流,出一批拿得出手的作品。」
楊蕭說這話的時候,一直盯著於東看。
在座的幾個人,何洪偉跟胡長青不用說了,他們一直寫的都是這類題材,自然沒有問題。
楊朋也有寫過星際類題材,大概也沒問題。
只有於東,還從沒有寫過這類題材。
而且,楊蕭最希望聽到於東表態,他現在在科幻界號召力比較強,如果他帶頭來寫,這個專題的推進自然事半功倍。
「我覺得沒問題。」於東點頭道。
於東的乾脆讓楊蕭跟譚鍇喜出望外,楊蕭臉上的笑容一下子浮了出來:「看來大家還是對星際更感興趣啊,那好,如果都沒意見的話,我們就定了星際這個專題。接下來咱們商量商量細節吧。」
所謂的細節,就涉及到稿費了。
為了推動專題,《科幻世界》這邊肯定是要給作者們放點水,不然就憑今天在辦公室裡面討論這幾句,還真沒什麼保障,大家的動力也不足。
在座的幾個作者,不用走普通投稿渠道,直接走特約。
只要寫的是專題範圍類的稿子,如果過稿了,會有額外的稿酬。
最後楊蕭定下來的是:特約稿稿費多三成。
這三成稿酬在於東心裡激不起來半絲漣漪,不過其他人卻聽得很振奮。
特別是楊朋和何洪偉兩個小伙子,他們還在上學,沒見過大錢,一聽稿費多了三分之一,也沒仔細算會多多少錢,反正就感覺挺多的。
其實這多出來的百分之三十,他們拿不了多長時間。
現在是專題還沒推動,等到前兩波稿子發出去之後,必然會引起同類型稿件爆發,那時候就不需要特約了。
……
回到酒店之後,胡長青來找於東,說要在蓉城待幾天,跟朋友們好好聚聚,讓於東自己先回去。
「又要喝大酒?」於東笑道,「老胡你是不是在家被嫂子管得太嚴實,這一出來就放飛自我了?」
「瞎說,我還不至於被她管著,不過是這邊的老朋友盛情難卻罷了。」
胡長青說這話的時候,看的是南京的方向,那模樣就像是某朝臣子提到皇帝要抱拳拱手一樣。
「明了,明了。」
「哦,對了,這兩天忘了問你,你那篇新情況怎麼樣,《當代》那邊收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