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哥一個肺癌，直接把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過去，至此整個一頓飯，再沒人關注過老鬼歪的事情，說到底跟自己無關，管他去死。

    不過，鬍鬚勇的一句話也提醒了老鬼歪，以他混江湖二十多年的經歷來看，話事人有死的，但死於其他幫派的人的不多，十之89死於自己人之手。

    說到底，大佬死了，能得到最大好處的不是同社團的其他大佬就是手下小弟。

    ……

    大富豪夜總會頂層，大d眉頭緊鎖地看著對面的華仔，「昨天晚上大佬被人刺殺了，你知道不知道？」

    「都傳遍了，怎麼能不知道，對方動用了狙擊槍啊。」華仔點頭說道。

    「你覺得……」大d欲言又止。

    「我怎麼知道。」華仔翻了個白眼，「不過耀哥要是想殺老鬼歪，他應該沒機會倖免吧。」

    大d伸手掐著下巴，不停地摩挲著自己的胡茬，「你說的也對，會不會，是耀哥提前知道了什麼消息？」

    「我怎麼知道，大哥，我又不是黃半仙，您可饒了我吧。」

    「真是的。」大d端起面前的啤酒一飲而盡，「那你說現在怎麼辦？」

    「什麼怎麼辦？」華仔一愣。

    「大佬被刺殺了啊，我總不能沒點表示吧。」大d煩躁地說道。

    「該怎麼辦就怎麼辦嘍，去表表忠心啦，耀哥不是說了，你該怎麼做就怎麼做嗎？」華仔攤手說道。

    「我特麼問的是我應該特麼的怎麼特麼的表示特麼的忠心！」大d咬牙切齒地說道：「總不能我上去就告訴大佬不是我乾的吧。」

    「我也沒經驗，我怎麼知道，反正這時候去就對了，不去更糟。」

    「問你也白問！」大d站起身來揮揮手，「走了走了。」

    ……

    「你既然讓阿曲去，為什麼還不讓他殺人啊？」一清早，葉穎文端著煲了一夜的湯走放到桌面上，一邊給王耀祖打湯一邊隨意問道。

    「因為老鬼歪不能死啊！」王耀祖接過湯輕輕嗅了一口，「真香，還是你對我好。」

    「切，又哄我。」葉穎文白了王耀祖一眼，抿嘴笑著給自己打了一碗。

    「就大d那個水平，老鬼歪真死了還能輪得到他上位麼，和聯勝不是洪興，制度不同，老鬼歪真的死了，上位的肯定是其他人，誰上位不做個十年八年的，到時候黃花菜都涼了。」王耀祖一邊喝湯一邊說道。

    「那你還說讓大d上台？」葉穎文好奇問道。

    「所以我就是嚇唬嚇唬老鬼歪啊。」王耀祖冷笑一聲繼續說道：「像是老鬼歪他們這種社團大佬，最怕的是什麼？」

    沒用葉穎文回答，王耀祖就自己說道：「混社團，一腳踩在棺材裡，一腳踩在班房裡，他們最怕有人要殺他們啊。」

    「這次生死邊緣走一遭，老鬼歪要是不把這個人揪出來他就必然是寢食難安！」

    「問題是，這個想他死的人根本不存在。」王耀祖攤攤手道。

    「這下就好玩了，越是找不出來越是會懷疑，越是懷疑越是害怕，越是害怕越要找人，越是找不出來越是懷疑，無限套娃。」

    「疑心病越來越重，到了最後看誰都像叛徒，看誰都像是要自己死的人，怎麼辦？」

    「只能是排除異己，從身邊親近的開始，一點點查，可問題是，混社團的，誰沒點問題，他這麼搞大家還怎麼活啊，最終肯定會逼的有人狗急跳牆，這無疑就是捅了馬蜂窩，循環下去只有一個結果，眾叛親離。」

    「到了這個時候，最不可能有機會上位的大d就是最不會被老鬼歪懷疑的對象，而老鬼歪排除異己之後空出來的位置總不可能他親自下場掌控，必然還是要有人接掌，這期間大d就能無形之中擴張實力，同時，在社團之中的威望也會越來越高。」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比劃了一下，這一刻的王耀祖頗有黑道教父的風采。

    「只要我這邊不時給老鬼歪添幾把火，最後，會有人費勁千辛萬苦幹掉老鬼歪的，如此一來大d就能名正言順地接掌地盤。」

    葉穎文盯著王耀祖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看了半響，搖頭嘆道：「以前，你沒這麼陰險的，現在，你學壞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