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宮熹妃傳 第一千零五十五章椒室之寵
魏靜萱柔聲安慰道:「娘娘別想這些了,往後總是會有機會的;走吧,臣妾陪您回內殿。」說著,她往黃氏身後張望了一眼,驚訝地道:「咦,劉奇呢,怎麼不見他跟著娘娘?」
黃氏若無其事地道:「本宮讓他留在內殿看著,所以未曾跟來。」
魏氏點頭,未再多問,親自攙扶著黃氏往內殿行去。
一場風波在悄無聲息中開始,又在悄無聲息中結束,除了少數幾人,餘下的都不知道剛才在西暖閣發生了什麼事,又是怎樣的驚險萬分」。
盛大的筵席一直到末時過後,方才散去,離了乾清宮後,弘曆與瑕月一道乘了輦駕來到空置數年的坤寧宮。
從晨間開始就一直候在外面的宮人看到輦駕過來,一齊拍袖跪下,大聲道:「奴才們恭迎皇上皇后娘娘!」
瑕月迎風而立,目光越過黑壓壓目光自一地的宮人,望向「坤寧宮」三個字,她曾無數次來過這裡,但每一次過來,都是向他人請安,先帝在時,是她的姑姑,之後是明玉;如今,她卻即將成為坤寧宮的主人,受所有妃嬪朝拜叩首。
「走吧,一起去看看你將來要住一輩子的地方。」弘曆的聲音將瑕月驚醒,垂目相望,只見弘曆已是下了輦駕,正朝她伸著手。
瑕月微微一笑,將精心修剪過的縴手放在他寬厚的掌中,踏過宮門緩步往裡走去,一路上,不停地有宮人跪下,迎接這位新晉的皇后娘娘。
剛一踏入正殿,便有芳香撲鼻而來,且不論走到何處,這股芳香皆索繞在鼻尖,無處不在;可是細看之下,殿內並無焚香,只有擺放了幾束時令的花卉。
瑕月眉頭微蹙,只憑那幾束花不會有這樣的香氣,細看之下,發現宮中的牆壁皆仿佛像是新刷的,雪白瑩潤,她走過去輕撫著牆壁,隨後將指尖放在鼻下細嗅,指尖的香氣比究竟中的更加濃郁了幾分。
瑕月既驚又喜地看向含笑不語的弘曆,「這是椒泥?」
所謂椒泥既以花椒樹的花朵和泥所成,用來刷牆之後,整間屋子都會充盈芳香之意,且有溫暖、芳香、多子之意,自西漢年間開始,椒室之寵,就是後宮中最大的尊貴與榮耀,意喻「椒聊之實,蕃衍盈生」。
不過雍正在時,因為對那拉氏並非太過恩寵,所以便未行椒房,之後明玉冊立,也因雍正駕崩不久,而未賜椒房。換而言之,瑕月是終雍正、乾隆兩朝,第一位被賜予椒室之寵的皇后。
弘曆執起她的手在唇邊輕輕一吻,柔聲道:「喜歡嗎?」
瑕月用力點頭,摟了弘曆帶著灼人溫度的脖頸,哽咽地道:「喜歡!臣妾很喜歡!」
弘曆撫過她精緻的眉眼,微笑道:「你答應過朕,不可以落淚的,忘記了嗎?再說今日是咱們的大婚之日,更加不可落淚。」
瑕月努力將眼底的淚意逼了回來,笑言道:「多謝皇上為臣妾所做的一切。」
弘曆搖頭道:「這是朕身為一個丈夫該做之事,算不得什麼,以後……朕要將天下間所有的好都給你和咱們的孩子,待到朕做到之時,你再謝朕。」
正如弘曆所言,椒房算不得什麼,整座坤寧宮皆是煥然一新,裡面所有的東西幾乎都換掉了,而擺放之物,無一不是珍品,好比正殿那座紫檀邊座嵌玉石花卉寶座屏風,拿到外面去便是價值連城之物。
這一夜,弘曆歇在坤寧宮中,在替瑕月梳洗的時候,齊寬在其耳邊小聲道:「主子,劉奇這會兒還被綁了關在乾清宮暖閣之中,該如何處置?」
瑕月摘下指上的鏤金鑲寶護甲,道:「有沒有其他人發現?」
齊寬肯定地道:「沒有,奴才蒙了他的嘴,又綁了手腳,塞在柜子里,沒有人看到,不過奴才擔心劉奇不在,令嬪會疑心儀貴妃。」
除去瑕月與黃氏二人之外,他是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因為當時就是他奉命告訴黃氏,讓她以小孟子一事為由,假意與瑕月翻臉,從而接近魏靜萱,取得她的信任。
之後那些,皆是她們二人所做的戲,包括紅花一事,為免被魏靜萱發現,瑕月與黃氏私下並未聯繫,直至日間行宴之時,黃氏帶胡氏離去之前,朝瑕月行了個眼色,她讓齊寬暗中隨行,以便照應。
瑕月思忖片刻,道:「將他放回去吧,今日之事,本宮雖然還不清楚,但看樣子應該是出了意外,否則儀貴妃神色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