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宮熹妃傳 第一千兩百二十一章 無病
弘曆用力一捶床榻,寒聲道:「情況如此嚴重,為何之前不曾聽你提及?!」
「皇上恕罪!」方簡慌忙跪下道:「半日前臣為皇后娘娘診脈時,並無這麼嚴重,僅僅只是有些虛弱之罷了,實在沒想到情況會這麼短的時間內惡化,簡直就像是有什麼東西在娘娘體內吸取她的氣血一般。」
弘曆臉色鐵青地道:「沒用的東西,還不趕緊設法救治皇后!」
方簡如蒙大赦,與其他太醫商量著用藥之法,待得定了方子後,立刻命人前去抓藥煎服,然效果卻微乎其微,哪怕後面眾太醫加重了藥效,也未起到什麼效用,瑕月的氣血一直在慢慢衰弱,最後實在沒有辦法,只能讓瑕月含著人參,倒是暫時止住了氣血漸虧之勢,但亦非長久之策,只有找到瑕月突然氣血大虧的原因,才能對症下藥,否則長此下去,怕是會有性命之憂;無奈脈像上診不出任何問題,急得方簡等人滿頭大汗。
正在此時,瑕月忽地醒了過來,不等弘曆高興,她已是直勾勾坐了起來,目光呆滯地望著前方,嘴裡說道:「災星!有災星,本宮要殺了災星!」
這般說著,她掀起錦被欲要下去,弘曆連忙按住她道:「瑕月,你身子虛弱,不可下地,快些躺下!」
弘曆話音未落,瑕月已是緊緊攥住他的手臂,神色惶恐地道:「皇上,臣妾看到喬雁兒要殺您,她是災星,快殺了她,殺了她!」
弘曆怕刺激到她,安撫道:「朕已經聽你的話下旨賜死了喬雁兒,她再也害不了,朕你放心吧。」
聽得這話,瑕月緊繃的臉色緩緩舒展開來,喃喃道:「殺了就好!殺了就好!」
弘曆正欲扶她重新歇下,瑕月忽地雙手捧頭,神色亦變得痛苦起來,「痛……臣妾的頭好痛!」
弘曆急忙抱緊了瑕月道:「沒事的,太醫都在,很快就不痛了。」說著,他朝還愣在原地的方簡喝道:「還不快替皇后醫治。」
方簡急急應了一聲,上前為瑕月診脈,可是這次的結果與之前無異,除了氣血虛弱之外,並無其它症狀。
見他久久不語,弘曆催促道:「如何,皇后因何會突然頭痛?」
「臣……臣……」方簡急得滿頭大汗,搭在瑕月腕間的手指從兩根變成了四根,但結果仍是一樣,只得滿心惶恐地答道:「回皇上的話,臣……診不出來!」
看到瑕月受苦,弘曆本就心痛如絞,再聽得方簡之語,更是氣上心頭,一腳將他踹翻在地,寒聲道:「之前皇后昏迷氣血虧虛,你診不出原因,如今皇后頭痛,你又診不出原因,你是怎麼做的院正?!」
「皇上息怒!」方簡忍痛跪地道:「皇后娘娘病症之怪,實在是前所未見,臣雖讀盡醫書,也難診其症!」
弘曆眸光冰冷地掃過方簡與其他太醫,吐聲如冰,「今日皇后若是無事便罷,否則朕要你們所有人陪葬,一個不饒!」
眾太醫聞言連忙跪下請罪,但不論太醫們如何搜刮枯腸,都想不到醫治的法子,在此期間,瑕月的頭痛越發厲害,甚至痛的往床柱上撞去,以此來減輕痛苦。
弘曆怕她傷了自己,緊緊抱住她,瑕月痛的神智模糊,竟然張口咬在弘曆臂上,四喜大驚失色,連忙就要上前將瑕月拉開。
「不要過來。」在喝止了四喜後,弘曆什麼也沒說,亦沒收回手,任由瑕月咬著,殷紅的鮮血順著被咬的地方緩緩流了下來。
不知過了多久,瑕月終於鬆開口,抬頭望著弘曆,嘴角的鮮血以及因為痛苦而扭曲的面容令她看起來猙獰而恐怖,她強忍著痛楚艱難地問道:「為什麼不躲開?」
弘曆抬手撫過她蒼白的面容,眸中有著化不開的深情,「朕說過,不論甘苦,不論生死都要與你一起承擔,一起面對;與你受的痛苦相比,這點小傷算不了什麼,朕只恨自己無法為你分擔病痛,朕……對不住你。」
他的話令瑕月淚落不止,想要說話,卻被更強烈的痛楚所打斷,神智亦再次變得混亂,牙齒咬得咯咯作響,那種痛楚,就好像有千百根針在往腦袋上扎一樣,若非親身經歷,根本無法想像。
瑕月痛的難以忍受,迫切地想要咬住什麼來壓制痛苦;另外,剛才的事,令她發現腥鹹的鮮血似可暫時壓制痛苦。
眼見她再次張嘴往弘曆臂上咬來,四喜驚呼道:「皇上!」
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