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牧重新恢復知覺時，渾身酸楚、精神萎靡，他知道又是法力消耗過度，強行對抗空間激流的後果，幸好留了一條小命。

    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塊石頭上，周圍都是灰濛濛的，充滿了死靈的氣息，天空中徘徊著望不到投的烏雲，但細細感受下來，那都是亡魂的怨氣。

    到底是什麼仇什麼恨，才能夠讓能量成雲而不散呢？白牧想了一下，頭疼得很，他得補充——赫拉迪克方塊里，還有最後一個金蘋果。

    蘋果變到手中，它身上散發的澄淨、青春和光明，是如此的令人舒適，吃上這一個，自己肯定就能完全恢復過來了。

    剛要張嘴，但旁邊一人影閃來，在他猝不及防中奪走了蘋果！

    臥槽還有人！他以為這空蕩蕩的只有死人，沒想到還有一個渾身散發死氣，披頭散髮的怪人，搶走了自己的蘋果。

    「這是我的！」白牧掙扎著爬起來。

    「你的？」來人的目光離開了蘋果，轉頭看向他。白牧也是一愣，這有點熟悉的面孔，他穿越前剛看過的——

    她的聲音打斷了：「這是金蘋果，但你不是阿斯加德人！小賊！」

    對方這話讓他懶得再想，敢黑本局長？反擊再說：「我憑本事拿的，算什麼偷！你可以偷我的東西，但休想侮辱我的人格！」

    「啊哈哈哈。」她乾笑幾聲，咬了一口蘋果，「真有趣！」

    我的蘋果！白牧心絞痛，但他已經猜到對方是誰了，那個沒人愛、沒人疼的死亡女神——海拉。

    被奧丁發配邊疆，無限期流放，結果整了現在這麼一副煙熏妝、乞丐衣，披頭散髮的哥特風？

    不清楚，但這人很強。她可是能夠把雷神錘子捏碎的女人，但也不表示，她吃了自己的蘋果，還心安理得的不受譴責。

    「聽好了！頭髮長見識短的女人！你才是小偷！」白牧沖她大叫。

    「我這叫搶，不是偷。」海拉笑著搖搖手指頭，「也是憑本事來的，你不要侮辱我的實力！」

    白牧很少有被人噎住的時候，現在是了。而且他精神不振，沒有半點興趣鬥嘴，抱著雙臂倒下來，一臉鬱悶。

    然後海拉的臉湊過來，撐著下巴：「寶貝，你是怎麼來的？」

    白牧別過頭，不想跟她說話，但他不知道現在的形象，鬧這種脾氣反而更萌——幼小的生物，是最容易令人消除戒備心的。

    她臉上依然是笑容：「你今年多大了？」

    「你用米德加德的語言？」

    「你的小臉蛋真嫩。」

    「以前曾經有小孩子跟你一樣，然後被我吃掉了一條胳膊，新鮮、酥脆。」

    白牧越聽越汗，這還沒完沒了是嗎？海拉根本不在意有沒有人跟她對話，她就是想說，想對一個活物說話。

    這說著說著，都已經發展到了她當年怎麼跟人打仗，然後吃小孩的故事。白牧估計這後半部分多半是編的，想要嚇自己。

    「饒了我吧！」白牧翻身過去，捂耳朵。

    但海拉變到了他身旁，側躺著手撐半邊臉：「你為什麼這麼沮喪？在這個時間毫無意義的世界裡，你正在白費力氣。」

    「我想靜靜。」白牧心很累，「你吃了我的東西，我不想跟你說話。」

    「放心，你以後會習慣的。」她很霸道。

    「而且在這裡的一切東西，都是屬於我的。」她修長的手指頭點了點他腦袋，「包括你，我的小寶貝！」

    白牧仿佛看到了……被她玩弄後躲到角落，然後她愜意的點了一根煙，甩來一句「我會對你負責的」。

    「見鬼了！」真心感覺掉入狼窩。

    她還圓了回來：「所以我吃你的天經地義。現在過來我這兒，我喜歡你身上的生機！噢！你還有一顆充滿力量的心臟！」

    白牧被強抱了，想反抗都不能。她這力量太大了，牢牢地被摟到了懷裡，臉就貼在她那雙峰上，算是中了那麼一點安慰獎吧。

    「多少年過去了，」海拉懷抱著小正太，閉上眼睛陶醉著，「生者的氣息，有力的心跳，真捨不得把你吃了。」

    「什麼？」白牧睜開眼睛，你認真的？

    海拉鬆開了他一點，嘴巴的弧度變大了：「如果你不回我的話，不聽我的命令，我只能把你這小胳膊小腿，咬下來……」

    白牧對這種騙小孩的伎倆，一點都不信。

    但看到她雙目發亮的盯著自己，他又有點不太敢確定了。誰知道她被關了多長時間？萬一發瘋了想吃人，也沒甚奇怪。

    「我發現你還是個聰明的小可愛！」海拉捏了捏他的臉，「我不會這麼快下手的，我至少得把你玩夠了……你想要為我效力嗎？」

    白牧現在也沒得選擇啊，打又打不過，對這裡也一無所知，不陪她真的沒別的去處了，「你想幹什麼？」

    「不要對我充滿警惕，這個死亡世界裡最珍貴的是生命。」她照他臉上親了一口，貪婪他的生氣，「你現在是屬於我的！」

    她需要最好的都得是自己的，再對這難得的生物宣布歸屬權：「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孩子了，你的名字——格利爾，這就是你的名字。」

    「至少叫我詹姆斯！」白牧抗議。

    「很可惜它不再是了！」她剝奪了這項權利，「格利爾，在這個死氣沉沉的世界裡，你是我的——海拉之子，我賜予你無上的權力和光榮，並只接受我的統治！」

    「你就直說，這裡只有兩個人，然後我是你的小兵。」白牧撇嘴，還什麼一人之下，除了我們還有別人嗎？

    「總會有的。」她卻展現出耐心，「從你的到來開始，我已經預見到不久之後的重見天日，阿斯加德——曾經被我打下來的江山，屬於我的財富！你想要嗎？」

    「不想。」白牧說實話。

    「你要傷我的心嗎？」她抿嘴了。

    「那個……我應該想？」他可以確定眼前這個萬年怨婦，漫長歲月沒有見到半個人，現在多半是有點瘋了。

    「你偉大的母親和統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