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前世道還沒這麼亂的時候，我就和弟弟在北平郊外過閒雲野鶴的日子，如若，他還活著，該是與你一般大。清清，你是十八嗎？」趙善木見耿青不說話，又開口道。

    「啊。」耿青應著，「是的是的。」

    「果真。「善木輕笑起來。

    「好久沒人跟我講話了，不然清清你陪陪姐姐吧。」善木凝視著蕩漾煙波的湖面，聲音有些虛渺。

    「清清，我給你講個故事。「善木望著耿青稚嫩的臉龐，眉眼帶笑。

    耿青心下又是一陣悸動，順勢坐下，洗耳恭聽。

    「幾年前有個北平郊外商戶大家趙家女兒，叫趙善木，她有一個弟弟叫趙善水，自從他們的娘去世後，善水和她在趙家那個吃人不吐骨頭的陰暗宅子裡相依為命。善木大了善水四歲，那時的善木十六，善水十二。府里人人都是牆頭草，沒有人給姐弟倆送食物，他們餓呀，善水打小身子骨不好，從前娘在世時，還會有藥吃，現在，善水只能終日躺在破草蓆上苟延殘喘，善木看見她最疼愛的弟弟餓的奄奄一息，呢喃著喊姐姐，她真的好恨吶！

    善木扭頭看著門口挑釁地看著他們的老奴僕，她咬著一口銀牙，瞪著猩紅的眸子，撞開肥胖惡毒的老奴僕，一口氣衝到小廚房，抓起饅頭就要跑，她仇恨的齜著牙，活像一匹被激怒的小獸，心胸一股腥甜上涌。可是寡不敵眾啊，她那麼瘦弱，怎麼打得過那群油水很足的人。

    「呸，給我打！居然敢撞我！」粗糙的聲音穿透她的耳膜。

    藤條一鞭一鞭地落在少女嬌嫩的背上，他們嗤笑著，拿走她拼盡力氣拿來的饅頭，輕蔑地丟在地上。趙善木死死咬著唇，仇恨地看著不遠處漠然觀看的祖母。

    等他們打完了，人走了，善木顫顫巍巍地從地上爬起，血液迅速渲染了她的後背，像開了朵絢爛的花。

    善木撿起地上髒濘的饅頭，小心翼翼地撕開髒的外皮，看到裡面露出的白嫩，淚水無法抑制地落下。

    後背真的好痛啊，娘怎麼就那麼早走了呢，爹不喜歡娘又為什麼要讓娘生下善木和善水呢。

    眼前模糊了，善木真的快要支撐不住了，她又累又餓，後背的疼痛刺激著她脆弱的神經，但她不能倒下去啊，她的善水還在等著她呢。

    善木拖著沉重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小踱。想起善水最愛說的，就是，「姐姐，以後善水長大了，會賺好多好多錢，會帶姐姐離開這，以後善水保護你啊。「

    「善水，善水。「善木像是突然有了力量，她一步一步跑起來，她的背後滲出的血在身後蔓延，浸染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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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赤蠻蠻：卡了兩三天了，終於出來了。客官來聽故事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