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民大領主 第十四章 做一個大膽的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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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命走進桑莊堡,入目皆是地獄一般的場景。
流民們對桑奇的家眷,進行了慘無人道的淫辱折磨,糧倉里的糧食被拋灑的到處都是,水井邊是一片混戰情景。
朱之安搖了搖頭,從牙根子裡擠出四個字:
「這群牲口!」
無序的混亂,只會浪費更多的資源。
十六名首領,立即派出了所有的跟班,去維護土堡之中的秩序。
這些出自流民里的佼佼者,對付流民們的手段,極其果決狠辣,土堡里的秩序很快就恢復過來。
糧食、財貨、水源,被一眾跟班牢牢控制起來,剩餘人只能低下血紅的眼睛,拿眼角餘光朝物資處瞄。
爭命最關心的其實是水源問題,經過這些牲口們的一番折騰,水井裡不知道還剩下多少水。
到了水井旁邊,已經有一名善使鐵搶的首領站在那裡,是第三流民小隊首領衛伯言,一個三十來歲的青壯年,曾歸屬於豪強柳三夲的護衛隊。
見到爭命到來,衛伯言的臉色稍稍好轉了一些。
對於這個在戰場上猶如殺神一般的青年,衛伯言打心眼裡敬重,強者總是容易獲得別人的好感,或者是嫉恨。
幽深的兩口水井裡,水位很低,只怕情況不妙!
他轉身朝爭命低聲說道:
「這些水只怕不夠,三千多人,就算每人喝一口水,也要把水井喝乾了!你知道的,這些人渴瘋了什麼事都敢幹,依我看來,還不如把老弱全殺了,只留下強者,你以為如何?」
兩個多月的穿越生涯,爭命已經不是曾經的爭命了,他從一個善良樸實的都市青年,眨眼間變成冷血無情的流民軍首領,一樣的殘忍,一樣的嗜殺。
天使在地獄,人間不值得!
爭命閉上雙眼,深深吸了一口充滿血腥味的乾燥空氣,淡淡說道:
「無主的土堡有很多,少分他們一些糧食,趕他們走就是了。等他們養好身體,又是大軍之中的一員,咱們又何必費這個事?殺人也很辛苦的!」
衛伯言想了想,覺得爭命所說的,不無道理。
流民軍最大的依仗是什麼,是令人感覺無從下手的人海戰術,那種嗚嗚泱泱漫山遍野儘是流民軍的場景,即使是一名戰陣經驗極為豐富的大將軍,只怕也是束手無策,唯有嘆息一聲了。
在一眾首領跟班,或者稱之為首領護衛的驅趕下,流民中的近半老弱病殘之輩,每人分到了一小捧糧食,這些人當即埋頭嘎嘣嘎嘣嚼食起來。
沒等他們來得及向首領們感恩戴德,又被首領護衛們從土堡里驅趕了出去:
「快走快走,山那邊什麼都有,咱們還要打仗,你們跟著算什麼事?」
離開了這些強大的首領,憑這一群老弱自己,如何能活得下來?
流民們不傻,不讓進土堡,他們就遊蕩在土堡外面,從屍體上翻找東西吃,地上什麼都有。
護衛們拎著剛分到手的鋼刀,冷著臉守衛在大門缺口處,膽敢靠近土堡者,立即身首分離,被砍成兩截!
土堡里燃起火堆,米粥混合著菜乾、肉乾,香味隨著炙熱的風,不斷拍打著流民們的神經。
這座土堡的主人,死去的豪強桑奇,為爭命等人留下了不下八百袋糧食,數百斤菜乾肉乾,以及一個倉庫的粗麻布,還有七八箱財寶。
很難想像在經過兩年半的大乾旱之後,桑奇還能剩下如此多的糧食,看來這些豪強們的底蘊,遠超常人想像。
成袋成袋的糧食被搬了出來,首領們決定讓新收納的一千名護衛,吃個飽飯。
這群比老弱殘兵稍強一些的流民青壯,稱之為護衛,多少有些勉強,也有些侮辱護衛這兩個字。
按照朱之安的話來說,『就這些乾柴梆子,他們也配稱為護衛?叫他們青壯已經是抬高他們了!」
充足的食物供應,效果十分顯著,青壯們士氣大震,空洞麻木的眼窩裡,第一次有了一絲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