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對於趙小小的吃驚還沒有結束，趙信就被眼前的晶體吸引了，原本自己在血脈根源中還是有顏色的，但是現在卻如同燒燼的碳石一樣，呈死灰色，光是看起來就讓人十分的不舒服。

    不過接下來讓趙信更不舒服的出現了，在這晶體出現之後，自己的左眼也漸漸的恢復了清明，同時那個浮空的晶體上如水面一樣，開始泛起陣陣漣漪隨後就像是一個巨大的泉眼一樣，開始旋轉起來形成一個空氣漩渦，表面看起來就像是扭曲了空間一樣。

    「唰……」趙信還沒等反應過來，飛廉的屍體連帶著打算飛走的命源一同被吸進了那個空氣漩渦之中，眨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哎？哪去了……」趙信先是愣了一下，隨後頓時像是丟了什麼東西一樣，開始四處尋找飛廉的屍體。

    「應該是被這個東西收走了……」趙小小指著那個晶體有些猶豫的說道。

    「我知道是被這個東西收走了，但是……」趙信心裡已經有罵娘的衝動了，自己知道是這個東西收走的，但是這個東西是什麼自己都沒有弄明白呢，就這樣被弄走了，實在是太難受了。

    「沒有什麼但是不但是的，東西收走就收走了，一個屍體罷了」這會兒趙小小反倒是一臉無所謂的模樣，剛才他因為身體太虛弱暈過去了，所以在他的記憶中還停留在飛廉是個敵人這一階段上呢，而自己身體的恢復在他看來也全都是趙信的功勞。

    「那算了……」趙信並沒有和趙小小解釋那麼多，這倒不是自己想要獨占功勞，而是自己不想讓趙小小參與太多，反而現在趙小小居然能夠操控自己的天道也是一個謎。

    「你跟我說說這個東西是怎麼回事吧？」趙信轉移了話題，同時手探向了那個灰色晶體，想要將其收起來。

    「額……這個我也不知道……」趙小小一臉無辜無辜的撓了撓頭，看他迷茫的神色並不像是在說謊話。

    「你不知道，我昏睡這段時間都發生什麼了，你跟我說一說？」趙信疑惑的摸向晶體，但是讓人奇怪的是晶體居然像是受驚的小兔子一樣，瞬間閃躲開了趙信的手掌。

    「嗯？」趙信轉過頭，發現晶體居然跑到了自己的身後，面對著趙小小這確實有些尷尬，不過趙信還是故作鎮定的裝作一切都運籌帷幄，盡在掌控之中的模樣。其實這已經不是今天趙信第一次尷尬了，從飛廉莫名其妙的死在自己的手中，到天道的事情，還有這個晶體。不清不楚的事情太多了，自己的腦袋感覺已經不夠用了，想不明白索性也就不去想了，畢竟虱子多了不怕癢，又不是一件兩件事弄不清楚了。

    趙小小仰頭望天，一副陷入了回憶的樣子，好一會兒才緩緩的說道：「你剛剛回來的時候，萌萌阿姨很擔心你，可是看你好像在修行，所以就沒有打擾你，但是沒有多久那天道就變了，首先是所有的花草都枯萎了，接著是靈氣變的淡薄了，所有人的呼吸都變得苦難了……」。

    趙信聽到這裡，腦中已經能夠想像出天道中發生的一切了，也能夠想像到姒萌萌她們所經歷的一切。

    「最後大家都發現是你的事情，怎麼叫你也都叫不醒，而且後來那個叫拓跋鮮的還說過要殺了你……」趙小到這裡語氣中充滿了憤然，可見他對那個拓跋鮮的做法也同樣很氣憤，而趙信倒是很不以為意，因為還是很了解拓跋鮮這個人的，原本自己和他就是在相互利用而已，為了活命他想要殺了自己也無可厚非，不過讓趙信奇怪的是他為什麼沒有動手，然而趙信並沒有白等待，趙小小很快就為自己解開了迷惑。

    「最後還是萌萌阿姨的一句話讓他停下手的，阿姨說她不想虧欠你太多，如果拓跋鮮想要殺了你的話，那就從她的屍體上踏過去，這才讓拓跋鮮住了手……」

    「這是為什麼？」原本趙信還是很感動姒萌萌能夠這樣對待自己的，但是自己很快就找到了事情的問題點，憑拓跋鮮的性格他是沒有可能因為姒萌萌一句話就放棄自己的生命的，但是到最後這都沒有發生，那就只剩下一種可能了。

    「現在能讓我進入天道中看看嗎……」趙信心中忽然有一種不好的感覺，看著趙小小十分熟練的將天道收放，趙信忽然很欣慰，自己不心疼天道現在自己操控不了，只是想要進入天道中證實自己的猜想。然而最終趙信進去了，進入了許久後才出來，可是趙信已經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天道中出來的了，意識已經恍惚了，自己怎麼也沒有想到會是這個結果，也沒有想過自己的身邊會發生這樣的事情，而且還是自己心中最後的寄託。

    趙小小的呼喊在趙信這裡已經是左耳進右耳出，趙信很久都沒有緩過來，這種事情對自己來說的確打擊太大了，直到最後趙信逼迫自己必須從中走出來，才算是勉強能夠恢復情緒。而對於擁有地藏殘天道的趙小小來說，他因為時時刻刻都在關注著趙信，也明白趙信做了什麼，所以他也沒有為此多說什麼。

    「爸爸，咱們接下來去哪裡啊？」趙小小見趙信恢復了一些，急忙轉移趙信的思緒，也是為了讓趙信儘快的從現在的陰影中走出來。

    趙信這八竅玲瓏心自然立即就明白趙小小是怎麼想的了，隨即摸著趙小小的頭笑了笑道：「我的小小長大了，也懂事了」。

    「嗯，都是阿姨教我們的，說要學會善解人意」趙小小點著頭，不假思索的回道，但是話剛說口他就知道自己說錯了，但是想改回來已經不可能了，一時間也找不到解釋的話，所以只能做錯事般的低著頭，也不敢再說話了。

    而洞悉一切的趙信則笑了笑，自己不會因為小孩子的話而生氣，反倒因為趙小小的善解人意而感到欣慰，至少自己擁有一個好孩子。

    「接下來我打算先把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東西給馴服了」趙信雙眼露出凶芒，看向了飄在空中一直在「看熱鬧」的晶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