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江者，六足四翼，混敦而無面目，善飛行，識歌舞……你可明白？」

    「婆婆是說帝江祖巫通音律，識歌舞？」

    石磯對音樂歌舞之類的字眼格外敏感，她想到了一件事，當她為證明自己所做樂曲並沒有褻瀆后土彈奏『后土頌』時，天地多了異樣的情緒波動，天空異象紛呈，原來帝江懂琴，知音。

    巫婆婆點了點頭，「還不算太笨。」

    老太太又接著說道：「帝江是十二祖巫之首，為兄為長，識大局而明是非，為人寬厚又睿智，是巫族少有的敦厚長者。」

    「什麼敦厚長者？他不僅以大欺小對我出手，還傷了我姐姐！」石磯憤憤不平的反駁，她想到帝江那隻將她拍下九天的大手，心中除了憤怒就是不平。

    巫婆婆笑了笑，沒有再多說帝江。

    「你知道巫族最重要的祖巫是誰嗎？」

    石磯想都沒想，開口說道：「帝江是帝尊，當然他最重要。」

    巫婆婆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不對！」

    她又提示了一句：「大地上最重要的是什麼？」

    石磯眼珠一轉，激動道：「土……您……您是說土之祖巫后土！」

    巫婆婆點了點頭，道：「若說帝江是巫族的首領，巫族的頭，那麼后土就是巫族的基石，巫族的身，后土被稱之為大地之母不是沒有道理的。」

    「這麼重要？」

    「這麼重要。」

    「那后土娘娘化了輪迴，巫族豈不是沒了基石？」

    「你可知道十二都天神煞大陣？」巫婆婆笑著問道。

    石磯已經習慣了巫婆婆的跳脫，她微微點頭：「可是由十二祖巫組成的能凝聚盤古真身的都天神煞大陣？」

    巫婆婆淡淡的看了石磯一眼，對石磯能道出都天神煞大陣的終極奧義她雖然有些意外卻不太驚訝，畢竟石磯和后羿關係非同一般。

    「那你可知都天神煞大陣的原理？」

    「這我怎麼可能知道！」這問題有些刁鑽了，石磯還是忍住了翻白眼的衝動。

    巫婆婆嘿嘿一笑道：「祖巫是盤古精血分化，十二祖巫得到的盤古精血各不相同，都天神煞大陣的原理說透了很簡單，就是精血重組返本歸元。」

    「你可知女媧成道造的生靈為何物？」巫婆婆又跳戲了。

    石磯終究沒忍住翻了一個白眼，她有氣無力的回道：「是人。」

    「那你可知人是參照誰造的？」巫婆婆又一個問題到了。

    「人是參照誰造的？不是女媧娘娘自己嗎？」

    石磯看著巫婆婆試探著回道，石磯發現自己現在在巫婆婆面前越來越沒自信了，她的智商已經被打擊到了一個最低值。

    「女媧有尾巴，人有尾巴嗎？」

    巫婆婆這一句話將石磯轟了個外焦里嫩，有這樣非議聖人的麼？你說人首蛇身也比有尾巴強啊！

    巫婆婆有恃無恐的咧嘴一笑，「不用怕，你我現在並不在三界內，咱們說的話，就是鴻鈞也聽不到。」

    「不……不在三界內？」石磯震驚的磕巴了，不在三界內？怎麼會不在三界內？

    「那……那……我們在……在什麼地方？」石磯從窗戶往外看，夜色很濃，她頭皮發麻，這要是被殺身拋屍，她的元神恐怕連逃走投胎的機會都沒有。

    「混沌！」

    「混沌？」

    巫婆婆笑著補充了一句：「混沌裂縫。」

    石磯震驚的張大了嘴巴，她們……她們竟然一直在混沌裂縫中。

    巫婆婆平淡的說道：「老身不過是在天道夾縫裡偷生罷了，對我們這種活得太久知道天道太多辛秘的人，天道一有機會就會降下災劫，恨不得將我們盡數磨滅。」

    「小災小難對我們如同搔癢，只有天地大劫才會令我等傷筋動骨甚至喪命……要說洪荒最了解天道的人不是天道聖人而是我們這些活了無數歲月的老不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巫婆婆突然放聲大笑起來，笑得石磯毛骨悚然，現在這老太太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她也會跟著陪葬。

    「婆婆，您……您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