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真正的發願

    放棄了自己原來天真的想法，李少白決定自己要深入這個時代，先去具體調研各階層的實際情況。

    他來到距雍城二十多里外的一個野人村。說是野人村，也就是說住在村子裡面的都是野人。不過這個野人和我們了解的野人不一樣。在這個世界這個時代，人按照階級劃分的話，可以分為貴族、平民和奴隸三等。按在居住地域，則可分為國人和野人，國人就是指城裡人，野人就是指鄉下人，特別是指偏遠地區的人。

    這個世界尤為寬大，城市與城市之間相距百里之遠也為常態。人口也十分稀少，一個村莊多的不過幾十戶人家，少的只有十多戶人家。因為人口稀少，到處都是荒地。又因為生產力不發達，每年都有人餓死、凍死。

    李少白來到這個村子是個僅僅只有十一戶人家，加上老人小孩也不到百人的小村子。村子平時沒有其他人來，見穿著布條的李少白進村。小孩們都跑了回家，大人們也帶著警惕盯著李少白，就像是在防禦進村的鬼子一般。

    不一會，也不知道是誰將這個小村落管事的長者叫了過來。李少白看著，眼前這個頭上長滿白髮，臉上布滿皺紋，彎腰駝背，杵著拐杖蹣跚走來的老人家，不由想起了自己在鄉下的爺爺。他眼睛有些濕潤了。

    老人問道：「這位大人，是來收稅的，還是要役的。」

    老人身後圍著一排壯年男女，人不多，不過二十來人，每個人都麻木的站著。他們身上的衣服破舊，是用粗麻線將碎獸皮和破麻衣亂穿好的，身上的衣服也只是堪堪遮住關鍵部位，一點都不必李少白的乞丐裝好。也許是適應了，這些人渾身被凍得通紅，還有肌膚龜裂，露出鮮紅的肉，流出深黑的血。但是他們在寒風中，佇立就像一塊塊雕像，也像等待屠宰的牲畜。

    李少白不由有些心酸，沒想到古代的普通人過著這麼慘。他心裡越發，有股想要毀滅這個罪惡世界的衝動。

    他濕潤這雙眼，忍住不哭出來，他調整了一下情緒，說道：「老人家，您誤會了。我只是一個過路的遊俠兒，不是收稅要勞役的大人。」

    聽到他這樣，老人常舒一口氣，其他麻木的人眼裡也流出一絲神光。

    老人接著說道：「大夥，都散了吧！他是為俠客，不是碩鼠的狗腿子。」

    聽到長者說散了，這些人也都散了。

    李少白心想，這些古人心思也太純潔了，難道不怕我是貴族走狗偽裝的。實際上，倒不是這樣，這個世界的貴族及手下氣焰囂張，想要人就要直接拖走，想要東西就直接拿走，根本就用不著偽裝。

    老爺爺拄著拐杖，蹣跚往回走。

    李少白卻招手，叫住了他：「老人家停一下。」

    老人慢慢地轉過身來，有氣無力的蒼老聲音說道：「少俠，有什麼事嗎？」

    「我，我……」很少和人交流的李少白不由有些結巴，半天才憋出一句話，「我能送您老回家嗎？」

    還好李少白忍住了，不然又會將那句話也說出來，就不美了。

    老人家從上到下、從下到上，仔細打量了李少白一番。

    李少白感覺這個飽經歲月滄桑的老人，那渾濁的老眼都快將自己看透了。

    老人有氣無力，緩緩說道：「可以，小伙子。」

    李少白連忙上去將老人扶助，順著老人手指的方向，將老人送回了家。

    老人的房子是泥土糊牆的，泥牆也是開著一條條裂縫。房頂是搭著茅草，房頂也是漏光。就是這樣的房子，一路走來，李少白髮現，它還算得上是這個村子最好的房子。這與之前雍城內修得堪比摩天大樓的古香古色的高樓大廈，形成鮮明對比。李少白感到，自己真的是快要忍不住心中燃燒世界的怒火。

    老人家裡面十分簡陋，一進門，便看見一個直徑一米多的不平的大木墩，木墩上擺著一個粗坯陶碗，牆角放著一個用來裝水的不大的陶桶。李少白沒有發現一張床，倒是陶桶邊有一些麥稈稻草和茅草堆著的看起來像床，有個人形壓痕的東西。

    李少白再也忍不住了，他跑出了老人的家裡，跑到村子後面的一個小丘之上。他大喊亂叫，寒風颳在他的身上，他不覺得寒冷，寒冷的是整個世界，眼淚在他眼眶流淌。

    他右手指著天發下誓言，他大聲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