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白反派的一百種方法[快穿] 167.第十一穿
那傳說中的初代仙尊,還真有意思。刻意將這處地方置於危險重重的秘境當中,卻又設下這般的條件——通常來說,有那個實力來到這個地方的人,修為定然不會低到哪裡去,要他們放棄自己耗費多年修得的實力,當然不可能那麼容易;而修為低的,估計連這秘境都進不了。
像安映生這樣,帶著一個需要自己時時護著的人一起進入秘境的人,實在是不多。
可偏偏,這陣法的運作方式,以及所用的材料,那絹帛上半點都沒有提到,也根本無法帶走另尋他用。
——雞肋。
就是不知道那人這樣設計,到底是出於自己的惡趣味,還是有什麼別的深意。
衛成澤倒是不會認為這是莊青文設下的詭計。一來有修為高於莊青文的安映生在衛成澤身邊,若是這其中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安映生自然能夠察覺,莊青文不會做這種自毀城牆的事情;二來,莊青文也沒有那個能力,在這秘境當中的東西上做手腳。
他當然不可能什麼都不做,但正如衛成澤之前所說的,莊青文的計劃,定然不會對衛成澤產生實質性的傷害。
真要說起來,莊青文與衛成澤,有某種程度上的相似。他們都更愛利用人的感情,來達到自己的目的。
或許,這也正是安映生在見到他之前,將對方錯認的原因之一。
伸手接過安映生遞過來的藥物服下,衛成澤用匕首割破自己的掌心,將凝有自己全身靈力的精血滴入陣法當中,然後按照那絹帛上所說的,端坐於陣法中央,運行起自己修習的初級心法來。
微弱的靈力在經脈當中緩緩地流轉,帶起些微的刺疼——不強烈,卻如蚊蟲啃噬般,細密而毫不停歇,無比難耐。
額上不由自主地泌出了少許汗珠,衛成澤的臉色也有些發白。
「比起這種慢性折磨來,」許是這感覺太過難熬,衛成澤竟忘了某個系統已經不在的事實,如以往那樣在心中說道,「我更喜歡天冥訣那種像是把整個身體都撕裂開來一樣的感覺。」
至少那樣的感覺,持續的時間,要短上太多。
好一會兒都沒有得到某個聲音的回答,衛成澤不由地微微怔神,好半晌才意識到,那個總是吵吵嚷嚷的傢伙,已經消失好久了。
這麼長的時間下來,衛成澤本以為,自己早已經接受並習慣了這一事實,可現在看來,他似乎有些高估了自己的適應能力。
「靜心!」稍顯低沉的聲音拉回了衛成澤的注意力,他側過頭,看著不遠處微微擰眉的安映生,倏地就覺得自己的心中安定了下來。
至少這個人,還在他的身邊。
嘴角一點點地上揚,衛成澤朝安映生露出了一個淺淺的笑容,然後緩緩地閉上了眼睛,沉浸到心法當中去。
那種感覺很奇妙,仿佛水汽一般的靈力浸潤了全身的每一個毛孔,作者微小而不間斷的改造。身體中那時刻發生的變化,將人的所有心神都吸引過去,就連那齧骨的疼癢,都被忽略了過去。
與天冥訣那強行將體內的經脈震碎重組不同,這陣法的改造顯然更加溫和,所需承受的痛苦自然也沒有那麼大,想來創造出這種方法的人在這方面也是下了不小的功夫。
只是不知道,那初代仙尊花費了那麼多的心思,想出了這種能夠讓修行不再受先天條件影響的法子,卻從未真正使用過一次,究竟是為的什麼。
——擔心打破當時那好不容易才成功維持的脆弱平衡?還是害怕被那些因天賦而被攔在修仙門外的後來者追趕而上?又或是什麼別的原因?
前人到底懷抱著怎樣的想法,衛成澤不得而知,他也對此並沒有多大的興趣。
那終究是與他沒有多少關係的事情。
安映生愣了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衛成澤的性子是跳脫而喜人的,他的臉上總是掛著明媚而燦爛的笑容,仿佛陽光,讓沐浴其中的人的心情,也不由自主地跟著高揚起來。
但像剛才那樣,淺淡而柔和的笑容,安映生卻是第一次看到。
就仿佛心臟被柔軟的羽毛輕輕地搔過一般,柔軟得不可思議。
見衛成澤全部的心神都沉浸到了體內運轉的心法當中去,安映生也不再胡思亂想,他小小地吐出一口氣,眉間的褶皺也舒緩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