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的潮99

    江南道巡撫沈岸看著大牢之中那些兵士，心緒無比沉痛。

    「有什麼辦法可以去確定裡面的毒氣是否消散？」沈岸問到。

    「或許可以安排一些戰俘來試探！」千夫長說到，「在軍營里還關押著剿匪捉回來的俘虜，可以驅趕他們進入其中試探！」

    「不可！如果這樣做的話，你們必定會被那些文人攻訐，會影響你們的聲譽！」沈岸制止了千夫長，接下來又思慮一下，抬頭問道，「現在能找到多少雞鴨等家禽？」

    「恐怕必須去西城找農家買，不過現在這天色，恐怕不怎麼方便！」祖尺在一旁回話。

    「剛剛追擊黑衣人的時候闖進西城，有不少人家都被吵醒了，應該不難，屬下這就派人去收買雞鴨！」千夫長連忙請命，說完便退走安排。

    時間漸漸，郡城中的官員們接連來到廣場上，一個個身著官服，收拾得規整利落，走到沈岸的身邊見禮，祖尺則是被越擠越遠。

    一群人圍著沈岸各種奉承，官話套話場面話只有你們想不到，沒有他們說不出，當兵卒趕著雞鴨回來時更是被這些急於表現自己的官員呵斥。

    「讓他們過來！」沈岸回頭瞪著阻攔的官員，「都退開，讓士兵將雞鴨趕進大牢裡！」

    感受到前方的危險，雞鴨竭力叫喚著，就是不肯再往前，甚至在往回躲。一邊正在為兵士診治的醫師們聽久了也感覺惱火，回頭看著那些手忙腳亂的士兵就是一頓斥責：「趕不走不會用手抓呀？抓著扔進去就不行了嗎？」

    「記著，扔低一點，免得撲棱著翅膀把毒氣全給扇出來了！」說完之後又覺得不放心，再加了一句。

    兵士們得了提醒，轉身放下手中的兵器就開始捕捉雞鴨，捉住之後就貼著地面奮力往大牢的大門裡扔進去。

    「不要直接就扔到院子裡！從外面一點一點往裡面試驗，你們直接把這些雞鴨扔進去，到時候他們跑出來死了，那到底算它是在哪裡中毒的？」見到這些士兵的魯莽，一邊的醫師無奈又出聲呵斥著這幾個手忙腳亂的士兵。

    一陣忙活之後，已經可以確定大牢之外的地方已經沒有了毒氣，或許還有殘留但也是連雞鴨都不會受到影響的最後一點點殘毒。

    幾名感官靈敏的士兵被派出，一人手裡提著一隻雞或者鴨，一點點往裡探索，每前進一丈便停留一陣，同時出聲示意，報告自己的狀態與外部情況。

    探索的士兵慢慢靠近屋門，而後又將手中雞鴨拋進屋去，而大屋正中的那個向下的通道中還能看到下面的那些繚繞的灰色煙霧。

    越國鄉村，天色漸明，雖然農忙的時節已過，但常年養成的習慣也使他們每日起得很早，即便是坐在院中休息吹風，也比躺在床上實在。

    醒的最早的劉昱，看著師父師叔伯和幾位師兄都還沒起來，便開始修行通字訣。

    黑夜消退，村正家中也忙活了起來，院子裡的石桌上，村正就這麼坐著，看著劉昱等人留宿的房間愣神，好像是在想著什麼。

    這時，一個漢子靠近村正家，來回瞅了幾眼，然後才進了院子。

    「張老哥在想什麼？」漢子很自然的坐到了村正身邊。

    「石娃子，你怎麼來了？什麼時候來的？」村正被石娃子這麼一喊，回過了神來，才發現身邊已經多了個人。

    「那幾個人還沒走嗎？」石娃子突然壓低聲音在村正耳邊說話，一邊說還一邊四處打量。

    「要說話就好好說話！來這麼一出耳根子怪難受的！」村正撓撓耳朵，表達了嫌棄之情，然後才回答石娃子的問題，「這會兒應該還在睡覺吧！看你這樣子，是發生什麼事兒了？」

    「誒喲喂！您老快把他們趕走吧！昨天傍晚在南邊兒幾十里的郡道上發生了一起廝殺事件，死了好幾十個人！其中一方就是六個大人加一個小孩兒！這不對上了麼？」石娃子一邊說一邊搖頭晃腦的，咧著嘴直點頭。

    「你說的是真的？」村正也慌了神，連連追問，想要確定事實。

    「這還不算完呢！死人那邊的頭頭帶著手下灰溜溜的跑了，還放話說一定要報復回來！你想想，要是那些人追上來怎麼辦？要是直接在村里就打起來，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還能過日子嗎？」石娃子見村正神色動搖，更是加緊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