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有消息傳回。

    兩日之前，有人在離西京兩百里外的奉先城見到過一名酷似火鳳兒的少年，與他一路隨行的還有一名白衣女子，但那名女子的模樣卻並非是畫像上的嚴敏。

    得到消息的呂飛稍稍鬆了一口氣，火鳳兒喜扮男裝這一點他早就知道，雖然不清楚與她一起的那名女子是誰，但只要不是李釗義，那一切都還不算太糟糕。

    而且呂飛堅信嚴敏的失蹤與火鳳兒應該有所聯繫，所以只要火鳳兒沒事，那麼嚴敏應該暫時也沒有太大的危險。

    來到孫香月的屋外，呂飛清了清嗓子，輕叩房門。

    「香月，我能進來嗎？」他儘量語氣柔和地說道。

    沉默了許久，屋內才傳來不冷不熱的一句：「進來吧。」

    呂飛推門入內後，小心翼翼地關上房門，來到獨坐在桌前發呆的孫香月面前，賠笑道：「香月，前日我太過著急，說話有些上頭了，今日特地過來跟你賠個不是，還望你不要放在心上。」

    孫香月仍是呆呆地看著桌上的燭火，對呂飛地道歉沒有做出任何回應。

    呂飛一時也不知如何繼續話題，只能略顯尷尬地陪坐在一旁。

    良久，孫香月終於開口了，她依舊盯著燭光輕聲問道：「呂飛，我在你的心中到底排在什麼位置？」

    前日呂飛對著她發脾氣大吼，其實孫香月也能理解當時呂飛的心情，只是心中還是有些難以接受。

    孫香月一直都很清楚，在呂飛心中，陳青青始終占據著最重要的位置，其他任何人都無法替代，即便是這些年來，她放下吳國長公主的身段，盡心盡力為他操持著鎮北王府的事務，也依舊無法改變這一點。

    但讓她無法接受的是，嚴敏雖說也跟了呂飛這麼多年，但畢竟只是呂飛的一個貼身侍女，身份無論如何也不能與她相比，更何況火鳳兒那丫頭才認識呂飛幾天，他竟然會為了她們二人而當眾呵斥自己，那自己是不是在他心目中的地位，連她們二人都不如呢？

    這兩天來，這個想法一直縈繞在孫香月的心中，令她始終無法釋懷，今日，她終於親口問了出來。

    聽孫香月問出這樣的問題，呂飛知道她肯定多想了，於是趕緊說道：「香月，你別多想，你和青青、小敏她們一樣，都是我最親近的人，失蹤的人若換做是你，我同樣也會心急如焚的。」

    「哦，是嗎？原來在你心中我們都是一樣。」孫香月淡淡地說道。

    雖然呂飛口中提到了青青，但她卻自然而然地將青青排除在外，所以在她聽來，就是自己在呂飛心中的地位並不比嚴敏高。

    「香月，對不起，這些年多虧了你，鎮北王府才有如此成就，我也少了很多後顧之憂，是我疏忽了你的感受，對你虧欠太多，你能原諒我嗎？」呂飛再次真誠地道歉。

    此時，孫香月似乎也想通了，她轉頭溫柔地看向呂飛，握住他的手說道：「你我相識這麼多年，我不會放在心上的。好啦，我沒事了，你去忙你的吧，不用擔心我。」

    見孫香月不再置氣，呂飛這才安心下來。

    接著二人又說了些心裡話，孫香月才趕著呂飛離開。

    當呂飛推開房門準備離去之時，孫香月忽然問道：「呂飛，若是哪天我也虧欠了你，你會不會原諒我呢？」

    呂飛停住腳步，轉頭笑著毫不猶豫地答道：「當然。為什麼這樣問呢？」

    孫香月也對著他笑了笑，說道：「沒什麼，就是隨口問問。」

    之後數日，呂飛動用了包括春香院在內的一切手段，到處尋找二女的下落，可除了在奉先火鳳兒出現過一次以外，二女就再也沒有留下絲毫線索，特別是嚴敏，就如同人間蒸發了一般，從頭到尾就沒有她的一點蹤跡。

    這令呂飛整日裡心神不寧，若不是知道聖女宮不允許外人輕易踏入長白山的規矩，他甚至都想派人去聖女宮詢問火鳳兒是否已經回去了。

    可著急歸著急，一時之間無法尋回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