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 第二九八章好酒的少年劍客
就在京都府衙大堂上的三位大人等得有些不耐煩的時候,衙門外面忽然響起了一陣嘈雜的聲音,一名紫衣飛步奔進大堂,稟道:「稟大人,無歡來了!」
柳拓精神一振,而魏山泰和薛破夜卻都鎮定自若。
「帶上堂來!」魏山泰一拍驚堂木,他顯然已經太久沒有拍過這種東西,所以這重重的一拍,竟然沒有掌握好力度,桌上竟然出現了一道裂痕。
薛破夜斜眼瞥見,也不知道這老傢伙是故意展露自己的本事,還是真的不知輕重。
三位主審大人微一收拾,都正襟而坐,盯著大堂的入口,只等了片刻,只見到一個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正邁著堅定的步子向大堂走來,他的臉色很冷,那雙毒蛇一樣的眼睛更是陰寒。
「下面是何人?」魏山泰打著官腔問道。
年輕人淡淡地道:「無歡!」
魏山泰拿起驚堂木,正要拍下,忽然想到什麼,「啪」地一聲,竟然拍的很輕,沉聲道:「無歡,到了我京都府大堂,還不跪下?」
無歡一聲不吭地單膝下跪,對著三人各行了一禮,卻又重新站了起來。
柳拓面色一沉,冷喝道:「誰讓你起來的?」
無歡淡淡地道:「殷皇子交待過,見著三位大人,不能失了禮數,這禮數我已盡到,為何還不能起來?」
柳拓冷聲道:「無歡,你知道你今日為何被傳訊至此嗎?你今天是來受審的,不是來做客的,殷皇子有沒有教你,受審的犯人,那是要老老實實地跪在大堂?」
「犯人?」無歡冷笑道:「我犯有何罪?」
柳拓欲要再言,魏山泰已經咳嗽起來,高聲道:「無歡,上了大堂,就不要扯出其他人,免得牽累別人,你明白嗎?」
魏山泰話中有話,薛破夜和柳拓都皺起眉頭,也不知道魏山泰這話究竟有什麼深意,難道是為了維護殷皇子?
無歡冷哼一聲,並沒有說話,直直地站在大堂上。
魏山泰眯著眼睛,左右看了看,嘿嘿笑道:「薛大人,柳大人,咱們就開始吧!」
薛破夜和柳拓一起拱手道:「聽魏大人吩咐。」這畢竟是京都府,所以即使大家心有各異,卻不會直接在大堂上從臉面上表露出來。
商量審判地點時,薛破夜支持魏山泰在京都府審查,柳拓獨木難支,只能應允,心中卻是對羽林營這個副總衛恨之入骨。
魏山泰嘿嘿一笑,擺手道:「客氣客氣,柳大人,說起來,對於刑罰審訊,你是我們三人中最有資格說話的,也是最有資格問詢的,還請你多多出力啊!」
柳拓淡淡一笑,也不謙虛,拱了拱手,轉視無歡,陰森森地道:「你就是無歡?」
「我就是無歡!」五環全然無懼,也不知道是天性就如此傲然,還是借有殷皇子的威勢,或者說,兩者兼而有之吧。
柳拓摸著手上的碧玉戒指,緩緩道:「聽說你練有一手好劍法?」
無歡瞥了柳拓一樣,淡淡地道:「想要吃飯,總要有些拿得出手的手段。」
「你的劍在?」
無歡傲然道:「我的劍從未離身。」
柳拓滿意地點了點頭,繼續問道:「那你能否將你的劍拿出來,讓我們看一看?」
無歡搖了搖頭,淡淡地道:「我的劍不是看的。」
「哦!」柳拓嘴角露出怪異的笑容,平靜地道:「你的劍不是用來看的,難道是用來殺人?」
「劍本來就是用來殺人的。」無歡冷然道:「不過這並不代表有劍就會殺人,大人若是想定人之罪,我想人證物證都該拿出來吧。」
無歡竟然也毫不扭三推四,知道今日過來,很有可能將髒水扣在自己的頭上,所以直接將話說的明白一些。
薛破夜靠在椅子上,摸著鼻子,心中卻也讚嘆無歡的膽氣,在這種肅穆陰森的場合,無歡全然無懼,和柳拓針鋒相對,還真不是一般的膽大。
「蝮蛇劍法!」柳拓冷冷地道:「閣下似乎精通這種劍法吧!」
無歡眼皮跳動兩下,似乎有些意外,畢竟知道善使蝮蛇劍法的人並不多,這也是自己的終極必殺技,卻是如何被柳拓知道的,看旁邊兩位官員,那薛破夜和魏山泰也是一臉的平靜,顯然也是早就知道「蝮蛇劍法」的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