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人志 第五十七節 攤牌(2)
西頓的一番話立即讓清落閣內變得安靜下來,相互詢問的目光,陰晴不定的神色,竊竊私語的交流,似乎都在等待著什麼。
心臟一陣劇烈的收縮,無鋒努力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儘量冷靜下來,沉穩的目光從左至右在眾人臉上掠過,田易的臉色雖然還算平靜,但目光流露出來的驚詫卻是掩飾不住,看來他也並不知曉這個計劃,而吉林臉上卻是有些侷促外帶不安,應該是知道這個計劃,但突然提出來似乎有些出乎意料,也許是覺得時機不對,而陸文夫卻是泰然自若,氣定神閒,他應該是這個計劃的參與者,但這些人的表現都不重要,他們不過代表的是中央這些重臣,真正掌握在他們手中的實力相當有限,無鋒的目光落在了司徒彪臉上,對方既然敢把這位方案陡然提出,自然是有把握獲得支持,司徒元不用說絕對不會支持這個計劃,但他的力量太過薄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而真正能夠起作用的卻是司徒彪,究竟司徒泰拿什麼東西作交易使得他甘願與對方合作呢?
司徒彪的神色幾乎看不出什麼變化,眼瞼微微下垂,雙手端起茶盞自顧自的細細品著,更像是對西頓提出來的這個方案在作仔細斟酌,無鋒心中一動,看來二人果然早有默契,這種作勢瞞不過人,看來自己有些高看這個司徒彪的智慧了,無鋒心中冷冷的想道,既然對方真要聯手來對付自己,那自己也就沒有必要再一味和對方媾和,喪失了相互利用的價值,也許下來的就該是刀槍相見了。
司徒彪此時的心中並不像外表表現出來的那麼平靜,他甚至不敢將茶盞端起,因為他發現茶盞一端起,自己的手就忍不住想要發抖,前前後後的變化實在太紛繁複雜了,就是在進京這幾曰里,他的心思也是一夜幾變,直到現在他仍然在考慮自己若是反悔是否還來得及。攝政王外加五湖一郡和湖州、金華兩府的自由裁度權,只需名義上服從帝國,如果有能力拿下泉州,那泉州也是自己的,當然這一切並非白送給自己,一來需要自己實力的支撐,二來需要司徒泰的支持,但是這些都是有代價的,那就是對司徒泰登基的全力支持!
聽起來似乎只需要表明一個態度而已,口頭上的名義而已,但司徒彪卻知道這個名義的重要姓,李無鋒在給他的信函中便已經明確表明了態度,絕不能容忍司徒泰登上帝國皇帝的位置,他的態度很明確,那就是繼續維持老九這個傀儡皇帝統治,其餘一切維持原狀,那這樣一來西疆自然可以高枕無憂,而自己卻不得不面對司徒泰來自東方的威脅,連成大猷都投效了司徒泰,自己自己能夠抵擋得住來自東方和北方的攻擊麼?西疆的幫助是不可靠的,自己不可能藉助對方的力量來抵抗來自東方和北方的攻擊,否則前門軀虎,後門進狼,這司徒彪很清楚。
但和司徒泰以及帝國中央元老們結盟就能和西疆抗衡麼?這是司徒彪最擔心的地方,司徒泰雖然說將在北方向西疆施加壓力,但擺在面前的現實是李無鋒的西疆第一軍團就在關西,跨過邊境便可以全面進入五湖,李無鋒不可能在這種情況下放任這樣一支老虎在關西休息,他流露出來的意思很明白,那就是迫使自己和他結盟。
「哈哈哈哈,簡直是荒謬!西頓,你算是什麼東西,竟然敢妄談廢立之事?!我看你是獲得不耐煩了,別替你的家族惹來禍端!」一陣令人窒息的沉默之後,李無鋒一陣宏亮的狂笑打破了清落閣內憋悶的氛圍,「當今陛下自登基以來兢兢業業,深得帝國民眾愛戴,如今你們妄行這廢立之事,那我想問一句當今陛下究竟有什麼失德之舉,竟讓你等視其為眼中釘肉中刺,你西頓一個小小的內政大臣就敢偽造詔書,行此當誅九族之舉?!」
「李無鋒,你簡直太放肆了,這明明就是當今陛下因為身體緣故無法勝任帝位重任方才主動讓賢,這如何又成了西頓大人的偽造之舉了?」陸文夫再也按捺不住自己胸中的怒火憤然反駁道,這個李無鋒實在是國之大賊,只要是不符合他意的,一概狂妄的否決誣衊,視帝國中央無物,從來就未曾把當今陛下之意放在眼中,現在卻又在這裡大談特談當今陛下執政之舉如何如何,仿佛他是多麼尊崇陛下,這等虛偽之極的行徑簡直讓人髮指。
「是麼?我想像不出皇帝陛下怎麼會無緣無故要求禪位,這分明就是朝中某些重臣辜負君恩,勾結宗室外人,企圖行那燭影斧聲之行,我李無鋒只要一息尚存便絕不能同意這種倒行逆施之舉!」對於陸文夫的辯解,李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