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為聘,二娶棄妃 第一百五十二章:人心思齊天下定7
平夷關的城門大開,夾著滾滾黃塵,看著遠處的人群慢慢的靠近。身穿甲冑的士兵成兩列一路將人護送過來,旌旗獵獵,瑞禕瞧著這一幕方才還有寫浮動焦躁的心一下子便冷靜下來。
直到這一刻,看著這一幕,才知道這已經不是一個人的私事,瞧著大燕這樣的陣仗,倒真是兩國之間的交涉。
遠遠地瑞禕看不清楚,只看到領頭之人在距離他們還有百餘丈距離的時候,就揮手讓身後的隊伍停下。
初夏的天氣已經有些灼熱,瑞禕額頭上已經有了汗珠,旁邊的呼赤炎看了瑞禕一眼,然後揮手,等候在一旁的班高格就帶著十幾個人驅馬前進,朝著大燕的隊伍奔馳過去。
陽光很刺眼,瑞禕看不清楚那領頭之人的容貌,但是她知道這次是祝彥章來護送,那麼領先之人當是他了。看著班高格此時已經到達那人的對面,兩人不知道在說什麼,遠遠地只能看著他們的背影,瞧不清楚面容。
瑞禕知道這是兩國之間的交涉,班高格是代表狄戎,祝彥章是代表大燕,一見面必然是要談公事的,她這個時候不能插手。
旁邊的呼赤炎就側頭看著瑞禕,握著她的手說道:「不要著急,畢竟是一大家子人,班高格總要弄清楚明白了才好帶人過來。若是少了哪個傷了哪個或者是多了哪個,都是令人不愉快的事情。現在弄不清楚,等到事情發生了再質問還有什麼用處。與其到時候心交力瘁的,還不如現在費些時間弄好了。」
瑞禕明白這個道理,看著他就道:「我知道,只是心裡很是有些忐忑。」
呼赤炎看著瑞禕,「真是很難的見你這般模樣,很多時候你給人的感覺就好像是無堅不摧一樣。」
「……真是誇張。」瑞禕被呼赤炎這麼一說笑,心裡總算是輕鬆了幾分。眼睛依舊看著遠處,果然就看到班高格的人正在逐一驗查,這麼多人怕是還要等一會兒。就看著班高格跟依舊看不清楚面容的祝彥章不知道在說什麼,似乎小有爭執的模樣,瑞禕就不由得蹙起眉頭來。
很快的班高格就折馬回來了,看著呼赤炎說道:「回稟汗王,大燕使者祝彥章祝大人,想要單獨見一見大姑娘。」
呼赤炎一點都沒覺得意外,方才他讓班高格過去跟祝彥章交接,就是不想自己見到祝彥章,但是也知道祝彥章既然知道瑞禕到了,必然是想要見一見她的。她就轉頭看著瑞禕,「你要不要過去?」
瑞禕知道自己不該過去,就算是為了避嫌也不該過去的。雖然她也很想見一見祝彥章,但是這麼多人眾目睽睽之下,瑞禕不想橫生事端。到底還是搖搖頭,「還是不要見了,以後大家總是要海角天涯,再見也就這樣了。」
呼赤炎微微一愣,很快的就笑了,對著班高格說道:「祝大人想要見人,就勞煩他自己一個人親自過來吧,就是不知道有沒有這個膽量。」
瑞禕:……
班高格領命折回去,瑞禕不解的看著呼赤炎。
「如果他真的想要見你,會過來的。我知道你是要避嫌,那麼讓他過來好了,我還不至於小氣到你們說句話都不可以的。」說起來他是真真切切的把瑞禕從祝彥章手上搶過來的,祝彥章可不是要恨死他了,這個時候想要見瑞禕,只怕也有給自己添堵的意思。
瑞禕沒有再說什麼,因為那邊一道銀色的影子已經乘風而來。
轉瞬間,駿馬已經把來人帶到了面前,瑞禕幾乎是怔忪間,就看到了一身銀色鎧甲的祝彥章就這樣出現在視線內。
「汗王陛下,許久不見,別來無恙。」
「祝大人依舊安好,本汗王自然是無恙的很。」呼赤炎道。
兩人視線相交,就聽著祝彥章似笑非笑的看了呼赤炎一眼,這才轉頭看向一旁的瑞禕。之前面上的戾氣這會兒便收了起來,對著呼赤炎說道:「不知道汗王能否允許我與故人一敘?」
這故人兩個字,到底還是有了幾分低頭的意思。呼赤炎也沒繼續為難祝彥章,就看著瑞禕說道:「既然故人想要與你敘敘,便去吧。」
聽著呼赤炎的話,瑞禕點點頭,這才抬腳往前走了幾步。
祝彥章翻下馬背,手握馬鞭,引著瑞禕往旁邊無人之地走去。
瑞禕跟著祝彥章的步伐往一旁走,還是記憶中的容顏,依舊是*倜儻的祝家大公子。白馬,銀鎧,宛若這平夷關外一片黃土上的最美景色。不管是到了什麼時候,祝家大公子都是要不染塵埃的出塵樣子。
祝彥章知道分寸,只走了十幾步便停了下來,在兩人對話呼赤炎聽不到的距離,卻又能讓對方清清楚楚看到他們的地方。
一如既往的,祝彥章還是這樣的心細。
「瑞禕,你……還好嗎?」
熟悉的聲音似乎帶了幾分滄桑的味道,縱然容顏依舊,但是跟著周沉毅殺伐四方,一舉拿下皇位的祝彥章也已經不是當初那個祝家大公子了,他已經是大燕新皇跟前的紅人,官居高位,手握重權,是新皇的左膀右臂,這樣的人哪裡還能有當初祝大公子白衣勝雪的優雅。踩了鮮血的征途上,這個男人的聲音里不知不覺的已經沾染了上位者的威嚴。
「很好。」瑞禕乾巴巴的說出這兩個字,未見面之前,她就想著自己會有好些好些話跟祝彥章講。雖然他們沒有做成夫妻,但是有了三書六聘的婚約,除了沒有坐上大紅花轎,她跟祝家婦已然沒有多大的區別了。在大燕,有了這樣的婚約,就算是她死了,也是要埋進祝家的祖墳的。可是,造化弄人。
曾經那些心中涌動的溫情,曾經幻想過的見面後的喜悅歡快,曾經想著自己會有很多好很多話要對他講,可是這會兒,瑞禕卻一個字也講不出來了。
不是不能講,而是……就算是說了,其實也沒什麼意思了。
祝彥章也不再是當初的祝彥章,裴瑞禕也不是當初的裴瑞禕了。
他成了新皇重臣,她成了呼赤炎身邊的女人,他們已經不知不覺間站成了對立面。
再將那些話說出來,瑞禕忽然覺得就很好笑。
祝彥章打量著瑞禕,只見她穿著狄戎女子才會穿的衣服,面容還是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