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上寒月明 北域風雪急 第二百十五章 日月同輝,共攪風雲
更新:10-20 01:33 作者:星落平川 分類:玄幻小說
漫天金紅焰色中,天雷漩渦已全然消弭,再沒有一絲雷霆泄露,一場可能造成重大傷亡的災禍就此消弭無形。
荀日照鬆了口氣,收回靈力,周身壓迫力傾刻消散,如果不是身在半空,聖火餘光尚在,應當會很像一個毫無威脅的年輕書生,但現在,沐浴在聖火中的他衣冠端正,氣度不凡,天雷與之全無殺傷,殘留在天地間的痕跡只完全成為他的映襯,如此風采,可用「燁然若神人」五字相稱。
相比而言,江月白的模樣可謂相當悽慘,全身衣衫已為天雷崩碎大半,露出其中顯眼的焦黑,直至天雷散盡,那一縷縷自肉身散出的濁氣依舊不曾消退,若換作一個正宗的仙階修行者,應當早已被劈成了一具焦屍。
雖然看上去無比悽慘,江月白自觀體內,傷勢卻並不沉重,天雷的威力主要針對修行著體內流淌的靈力,對肉身的摧殘反在其次,憑無漏境時的金身無漏,已足以將傷勢在一段時間內抵在筋骨之外,荀日照的聖火更是在天雷突破他金身之前給了一道最好的防護,儘管為他的燒灼痕跡又添了幾道不同風格,終究為他保全了大部分的實力。
若由他一人抵抗天雷,現在,他應當很難圓融的應對即將到來的風暴了。
「多謝援手了,現在,你還是回荀家的大隊伍為好。」
江月白目光漸趨凌厲,與安家修行者視線相接。
那邊的數道視線早已盯緊了他,一道道身影乘風而來,無一不是仙階中的好手,比之荀氏的陣容只強不弱,與下面那位荀家的徐公績伯仲之間的就有三人,見江月白注意到了他們,一個個活像一群看到獵物的豺狼,人未至,仙階威壓已鋪天蓋地而來,其中更混雜數道強橫意念,仿佛一座大山從天而降,試圖將他的抵抗意志生生碾碎。
這種壓迫完完全全只針對他一人,荀日照與他相距不過一個身位,若不主動感知,根本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江月白的識海中泛起驚濤海浪,本人卻是目光沉靜,絲毫不受影響,自完全融入無相境後,靈力方面的壓迫已經很難對他產生效果,至於過往極難應付的意念法門,在武神訣對身體無比精確的把控之下,想要干擾到他的心智,基本等同於在堅城下用勺子挖地道,根本無法奏效。
何況,安家的人先前射他的那兩箭,他可還沒有忘記,此刻自不會給他們示弱半分。
「今日,是我們三家對不住你,於情於理,我都該收拾一下局面,眼下也無非是他們自認殺不死我,通過行動表態,想讓我置身事外罷了。」
荀日照平靜回應,周身聖火燃起,身後焚天輪影顯現,如天地間再生一輪耀日。
在聖火的照耀下,原本的陽光都似失去了光彩,唯余聖火普照此間,將光與熱毫無保留的綻放出來。
「我並不想與你們動手,還請速速退去。」
荀日照鄭重出聲,並未有所動作,但他立於半空,便自有貴氣顯露,讓人心生退意,不敢與之爭鋒。
同為仙階,安家強者們能夠感知到他的境界只在一重天中,然而這個年紀的仙階一重天,怕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兼之那天下皆知的焚天輪,哪怕他素來沒有戰績流傳於世,也壓根沒人會將他看作一個可以隨意揉捏的低階仙人。
「這樣的選擇並不明智。」
安家眾人的最後方,一名白髮老人手持龍頭拐杖,一面感慨出聲,一面施施然踏空而行,他細成一條縫的雙眼中透出一絲精光,儼然不將阻在前方的聖火輝光放在眼中。
安睦和,安家真正的頂尖強者,似他這等存在,此間先前的一切戰鬥在他眼中,都不過是小孩子過家家罷了。
不過現在,他只是安家隊伍最後的壓陣者,目送安家精銳趕向上空,自己並沒有出手的打算。
在他的氣息驟然出現在天地間時,荀氏的大長老便有了動作,萬千道熾烈光線隱藏在本已被攪得無比混亂得雲層中,或許只需一瞬,便可將周遭一切切削殆盡。
修行已近巔峰的仙人若動殺機,足以令地覆天傾,無數事物為其翻手間輕鬆覆滅,包括同為仙人的修行者。
安睦和毫無疑問已經是這等層級的強者,荀家大長老荀貞同樣如此。
這隱藏在雲層中的術法毫不掩飾殺伐之意,大長老的意思表露無遺。
你若動手,此地安家精銳,將悉數死無葬身之地。
對此,安睦和選擇接受,仙人並不是到處都是的大白菜,能夠參與這一戰的三家中人在五聖域中大都有著相當的名聲與地位,犯不著為了一時之利大損實力,不過實際上,荀貞的強硬,已經是一種退讓。
天穹之下僅有江月白荀日照二人,而安家派出的是真正的精銳,比之荀家相對良莠不齊的陣容強橫太多,單是那領頭的武建功,作為天靈宗的太上長老,一名成名已久的仙境六重天存在,便有著掌控一方局勢的紮實實力。
荀貞若下殺手,他安睦和自再不會客氣,不知在何處的袁家更是向來不客氣,如此勢必掀起一場腥風血雨,這是三家都不願意看到的。
各退一步,是最好的情況,也是最有利於他們安家的情況。
安家的人速度可謂極快,數秒內便可突入荀日照周邊區域,荀貞無法阻止這一切,更不要提下方的其餘荀氏陣營中人。
大局已定,非人力所能強扭,江月白,他們拿定了!
「如此陣仗,去滅一個一流宗門都夠了,你真的要一起來?」
江月白認真開口問道。
荀日照已經喚出焚天輪的虛影,尚沒有真正將這神物召出,但這位幾乎不怎麼出手的荀氏聖子少見的展露出完全的戰鬥姿態,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
江月白對此表示感激,但還是覺得他應該離去,說到底,他原本完全可以置身事外。
荀日照回應道:「我說過,這是我們三家欠你的,既見殘害忠良之事,不出手,良心實在難安。」
江月白笑道:「不應該是逆賊餘孽?」
「當年是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