汐朝 第一百二十四章 之八
張奇一路與孟舟鬥嘴不斷,先前圍繞在身邊沉鬱的氣氛隨之消散,無論之後要面臨什麼,在這一刻心是輕鬆的。
回到莊子上,徐勉笑容一直掛在臉上,坐到翼王面前又準備開始自己一個人的獨角戲。儘管只是自己一個人在說,高興還是有的。
「要在山上搭幾個帳子?」徐勉也想有自己住的地方,要大而明亮,最好能開出一塊地種些常用的草藥,隨用隨取多方便。
「你的想法可以告訴紅明。」汐朝一眼瞧出徐勉的心思,寫在臉上十分明顯。
「好。」得了翼王的准許徐勉等有及,起向去找紅蕊傳信給紅明,自己的要求不算多,就那麼一點點應該不麻煩。
不一會徐勉回來重新坐下,抿了口茶道:「翼王言語中的陷阱另人防不勝防。」
「那些離開的人一聽翼王允諾放他們一馬,立即變成另一副模樣,之前的言之鑿鑿全部拋在了腦後。」徐勉自顧自的說起看到的那一幕。
「真另人失望。」徐勉輕嘆,面上帶出些許惋惜,「禁軍竟是這副樣子,當初的我可是及其崇拜禁軍,成為皇上手中的刀是多麼榮耀的事。」
徐勉小的時候曾見到過氣勢凜然的禁軍,從那時起萌生了成為那樣一個頂天立地男兒的志向,可惜天不遂人願,往事不堪回首不必再提。
「禁軍是皇上手中的底牌,像那樣一味退縮失去信念的禁軍留著真的不會出問題嗎?」徐勉很為此憂慮,皇上手中的刀就該越鋒利越好,這才是禁軍存在的價值,為護皇上而不畏懼生死。哪像這次只是晾了幾日已經失控,是環境影響情緒,還是本身的原因,不得而知。
「你之前不是這麼說的。」汐朝記得徐勉曾言及放禁軍一馬的事,和紅蕊發生過爭議。
「哦。那是我沒看到實情貿然做下的判斷。」徐勉一點不覺得自己反覆有什麼不對。
「你管的太寬。」不該問的不該聽的全要知道,汐朝對此有種深深的無力感,明明已經警告過了,為什麼徐勉一而再再而三的不聽勸告。
「我的初衷是為了皇上安危考慮。此等是做臣子應盡的職責,翼王未免太謹小慎微了。」徐勉面對冷臉已經習慣成自然,從中也能窺探出些微的不同,從而判斷翼王是否不悅。
徐勉把握到分寸,不會越過界限,做太醫自保為上,這是根本,也可沿用於官場,對人對物一樣的道理。
「消除多日來的記憶他們會回到以往,這段時間以來產生的無助與彷徨就會隨之消失。」汐朝斜眼掃向對面的徐勉。「你做出的藥難道不知其效果?」
「那到不是。」徐勉對自己做的藥非常有信心。
「回到以往熟悉的環境,熟悉的人或事,真的能說萬無一失?」徐勉堅持認為這樣做是一時的,並不能真正的消彌於無形。
「你為什麼當太醫?」而非官史,汐朝納悶徐勉關心太過。哪像個太醫。
「父親希望我能繼承衣缽。」徐勉憶起當初父親嚴肅認真的面容輕嘆數聲。
「父親不喜我入官場,說我不適合。」徐勉非常鬱悶,官場不適合自己說是官場陰暗齷齪,一個不留神變成別人的踏腳石,年紀輕輕一命嗚呼多悽慘,反觀太醫要輕鬆許多。
「父親當時細數了官場如何如何黑暗,說我進去還不夠別人塞牙縫的。哪天得罪了人都不知是怎麼死的,可憐父親一反年紀要白髮人送黑髮人,說我不孝不能替父親分憂。」徐勉想趕來全是一把辛酸淚,如今記起心裡埋藏的話不吐不快,恰逢翼王近在眼前,又是個正人君子。不會亂說,是以就把翼王當成了信任的聽眾。…
「我那時就想去做禁軍,奈何身體底子弱不適合舞刀弄槍,無奈之下只能放棄。」徐勉回想當時的自己是那麼的執拗,現在想起真是可笑又蠢笨。
「父親一有時間就教我背一些藥名穴位。有時也會感到厭煩,經常鬧脾氣。」徐勉笑言,「那時沒少挨打。」
「望子成龍望女成鳳,哪家長輩不如此期盼,子孫能夠有所建樹。」徐勉說到此處對翼王突生好奇。
「在我眼裡太醫院與官場沒什麼不同。」徐勉繼續說自己對朝堂的看法,「有人的地方就有利益糾葛,很少有人會一頭扎進醫書中鑽研,太醫同樣少不了爾虞我詐陰謀算計,有的時候不得不擔心小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