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深入草原

    「或許吧！」

    姚崇看著鄧宏的背影，也有說不出的感覺。

    「你這算什麼回答？」李隆基無語看著姚崇。

    「恕臣無禮。」姚崇忙賠笑道。

    頓了頓，李隆基又詢問道:  「你覺得，這場戰役將會如何？」

    「陛下指的是結果嗎？」姚崇問道。

    「嗯嗯。」李隆基點了點頭。

    姚崇猶豫了一會，隨後給出了一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臣並沒有料事如神的能力，不過諫議大夫似乎十分自信。」

    李隆基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便索性不再說話。

    待大軍遠離了視線後，李隆基這才帶著眾人返回了城內。

    通往河東的直道上，一萬大軍綿延十餘里，大軍行走的速度很慢，之所以如此，鄧宏意在讓百姓們目睹大唐軍隊的軍容。

    近些年來，邊境地帶，突厥不斷反覆侵擾，唐軍防守不利，以至於百姓們連年遭到突厥人的燒殺搶掠。

    漸漸的，百姓們對唐軍的不作為也開始嗤之以鼻，唐軍在河東百姓的心目中，也由帝國之花變成了帝國之渣。

    一路上，沿途的百姓看著裝備精良的唐軍，卻是呈現了兩極分化。

    有的人認為朝廷只是做做樣子給大家看，完全沒有對付突厥的實力。

    但大部分人仍然為朝廷大軍的到來感到興奮。

    長期生活在突厥人襲擾的恐懼下，這些河東的百姓們早就希望朝廷能出兵替他們趕走那些弒殺的野蠻人。

    「好啊，陛下沒有忘記我們，我們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朝廷大軍盼來了！」

    圍觀的百姓夾道歡迎朝廷大軍的到來，即便河北蝗災大旱，有些人仍然將家裡僅剩的粗糧細餅拿出來歡迎玄甲軍的將士們。

    「這就是你要為大唐而戰的原因吧。」袁天罡看著沿途的百姓，笑了笑。

    「嗯嗯。」鄧宏點頭道:  「這是幾代人的心愿，只要我在一天，就會盡心竭力，讓他們免受災難之苦。」

    袁天罡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幾日後，大軍進入河北，剛進入河北，鄧宏就代皇帝命令各州府開倉放糧，救濟受災的百姓。

    起初，百姓們還以為鄧宏只是做做樣子，但直到鄧宏親手監斬了貪污救濟糧的三十多名官員後，百姓們這才選擇信服。

    而鄧宏之所以未經皇帝允許，便以如此鐵腕手段斬殺了這些蛇鼠一窩的朝廷命官，便是因為河北這個地方亂不得。

    隋末，夏王竇建德之所以能擊敗宇文化及、隋朝大將薛世雄，稱雄一方，便是因為燕趙之地多壯士，而竇建德在河北又深得民心。

    因此，他以一地之力，便能躋身隋末梟雄之一，毫不誇張地說，竇建德之所以能有如此成就，都是河北人將他抬起來的。

    後來亦是如此。

    安史之亂，叛軍首領安祿山所掌握的平盧、范陽、河東三鎮，駐地便皆在河北、河東等地。

    安史之亂爆發後，叛軍的主力便是河北人。

    他們幾乎以一己之力，挑起了一場大唐帝國由盛轉衰的叛亂，以至於大唐傾盡全力，耗時八年這才平定了這場叛亂。

    以至於當時天下流傳著這麼一句話:

    河北安則天下安，河北亂則天下亂。

    因此，河北亂不得，就算殺盡當地的貪官污吏，鄧宏也不能任由他們致使百姓與朝廷離心。

    與此同時，鄧宏又連上三道奏章給李隆基，讓朝廷傾盡全力，調集周邊州府的力量全力援助河北。

    可當鄧宏的求援信送抵京師時，滿朝文武沒有因河北大災餓死十數萬人而震驚，反而是因鄧宏擅作主張，斬了三十多名地方文臣武將而惶恐。

    一時間，彈劾鄧宏的人數不勝數。

    不過李隆基卻默許了鄧宏的行為，彈劾他的奏章一律都被李隆基留中不發。

    鄧宏與袁天罡在河北待了半個多月，一直忙於救災事宜。

    而就在唐軍忙於救災的同時，搶糧失敗的突厥人又再一次南下犯境。

    「可汗，我們已經南下三百餘里，遠離大本營了，再這樣下去，恐怕那些漢人會反擊啊？」

    草原上，一支一萬人組成的突厥大軍在可汗移涅的率領下，直奔河東重鎮代州而來。

    一路上，默啜的女婿阿史德胡祿因為畏懼唐朝的整體實力，而不斷勸說移涅退軍，可此舉卻迎來默啜之子，此次行軍統帥移涅的嘲笑。

    他指著阿史德胡祿嘲諷道:  「我親愛的妹婿，我看你是被那些瘦小的漢人嚇破膽了吧，你看看他們，龜縮在城內，連出來和我們戰鬥的勇氣都沒有，又怎麼會威脅得了我們呢？」

    聞言，阿史德胡祿卻不以為然，他勸道:  「可汗，唐朝的整體實力強於我們，難道你忘了就在幾十年前，他們還曾深入過草原，大敗我們嗎？」

    阿史德胡祿不禁想到幾十年前，一支強大的唐軍橫空出現，將自己的部落擊敗，而當時突厥最偉大的部落首領，骨咄祿也被唐軍統帥下令斬首。

    那時，年少的阿史德胡祿曾親眼目睹了這一切，至今，他仍然對唐軍恐怖的戰鬥力感到恐懼

    「住口！」移涅當即怒斥道:  「漢人有句話叫做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如今，我們早已成為了展翅飛翔的雄鷹，而卑鄙的大唐，經過幾十年的內亂，早已成為了病重纏身的綿羊；

    這樣的對手，竟讓你感到恐懼，你還是偉大的突厥人嗎？」

    面對妹婿阿史德胡祿怯戰的言論，移涅十分憤怒，若不是他是自己的妹婿，恐怕自己早已將他剁成肉泥，以震軍心。

    「這」

    「偉大的勇士們，揮舞著你們手上的彎刀，跟著本汗一起去掠奪過冬的美食吧。」

    移涅帶頭衝鋒，身後的突厥士兵跟隨著他一起策馬狂歡，極速向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