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輕一直以為,龍門,不過是個江湖組織,但現在,明顯不是,而是龍軍。 19 樓濃情
夜墨,就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養了一隻大軍出來。
這個男人,怎麼做到的?
夜色下的山林迷濛而厚重,卻被血火染出一身獵獵風煙,被火光與喊殺聲喧囂了的九嶷山脈,有兩人並肩而立,一臉閒適輕鬆。
偶爾有流矢飛過,便隨手一撥,然後在大軍交戰的間隙中,緩緩步離這片戰場。
「其實不是龍軍,是瓏,玲瓏的瓏。」夜墨一邊前行,一邊淡然地為雲輕解:「我的母后,叫水玲瓏。」
「她是東海幻雪島的弟子,幻雪島弟子,嚴禁嫁與島外之人,可是她遇到了我父皇。」
「我姑姑,那是她們從幻雪島出來的第一個月零十一天,我母后爬上牆去摘一隻早開的梅花,正好我父皇大軍打馬而過,回眸望了一眼。」
「只是一眼,就是一生。」
「親親,你信不信一見鍾情?」
從容而淡靜的男子轉過身,妖孽容顏里有輕柔的歡喜:「我是信的。」
正如許多年前父皇一回首,看到了牆上折梅的母后,白雪紅梅里,一種溫柔的情愫悄然滋生。
而你,從天而降至我的懷中,又如何讓我能不接受,這份天賜的緣分。
雲輕走在夜墨身側,卻是微微咬著唇。
夜墨從來不喜歡和人他的事情,這大概是他第一次主動對人提起他的父皇和母后。r1
不過只了這幾句,夜墨就住了口,不再往下下去,只是拉著雲輕往山下走去。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這妖孽太子就是那隻狡猾的不能再狡猾的黃雀,英帝派了赤甲衛來圍攻他,他便讓瓏軍再把赤甲衛圍在中間。杭州 19 樓濃情
有神機弩助陣,這一場赤甲衛註定慘敗。
而除去了這隻皇帝手下最為精銳的部隊,這歸陽皇城在夜墨眼前,估計就和豆腐做的沒什麼兩樣。
雲輕大概能猜到夜墨的心思,他暫時還不會殺英帝,但卻要把他架空在那個位置上,然後他會慢慢找,一直到找到當初他親筆寫下的那道聖旨,證明了自己的身份,再讓英帝禪位。
不是繼承,而是禪位,承認自己才能不足,把皇帝的寶座恭恭敬敬地還給他。
微微嘆了口氣,雲輕有惆悵了,如果今天夜裡夜墨真的成功了,那她和親的事情不知道還能不能做數,但無論如何,吳國她都是要走一遭的。
兩個人很快到了山下,忽然遠處一騎飛馬奔來,到了夜墨跟前滾鞍下馬,滿面鋒煙不辨顏色,身上還有斑斑血跡與火燒之痕。
豆大的汗珠從他面上滾下,把滿面墨灰滾出一道白亮的印子。
他喘息著,伏在地上嘶聲道:「殿下,皇城出事了」
數個時辰前,皇帝留下赤甲衛在九嶷山,布置著夜墨的必死之局,他卻不知道,城中也有人,在布置著歸離的必死之局。
「使團先亂,雖是諸侯國,每國卻也有百餘或者幾百人馬,可配刀槍,能戰者多,從四方館出發,沿路攻往皇宮,吸引注意力。」
「然後聖宮出手,派出巽字閣弟子,分往歸陽府,城防軍,四大城門,襲殺中級以上軍官。」
「西楚使團先前被夜墨所殺,禮物也盡皆散失,西楚皇帝派了新的使團攜禮物前來,子時二刻,這支使團會帶著兩萬精兵作為禮物,到達西門」
「從七日前開始,北境王子宗靖便從北境秘密出發,攜兩萬精銳,尋荒野秘道,繞過歸離守軍悄然入境,然後晝伏夜出宿夜前行,算算日子,今夜子時,也差不多該到了」
「最關鍵的地方,幽魂閣細作,會同時打開西北二門,迎兩路大軍入城」
「除此之外,各國大軍都已在邊境虎視眈眈,一旦攻下歸陽,只要堅守三天,各路大軍就會到來,到時,就算夜默有通天之能,也免不了歸離覆滅之危。杭州 19 樓濃情 」
林青泉手指在地圖上輕輕劃,每一條,歸離離死路就更近一分。
皇城最精銳的三萬赤甲衛今夜盡數出城,偌大一個歸陽城,不過只有萬餘府兵和數千御林軍。
府兵身處後方,多年未經戰事,更有許多都是權貴人家送進其中鍍個金,好為將來入官入仕打個基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