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漠塵已經習慣了江水煙會易容成別人的樣子，對她的熟悉感，是深入骨血的，所以他早就知道這並非是真的葉兆逸。

    他沒回答江水煙的話，而是威嚴地說：「你怎麼能一個人和寧珀對上？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險？」

    江水煙心虛地摸了摸鼻子：「我肯定是有辦法的。」

    傾漠塵頭一次這麼生氣：「以身犯險，就是你的辦法？」

    江水煙不吭聲了，知道傾漠塵在氣頭上，還是讓他發泄出來比較好。

    見她委屈地低著頭，傾漠塵又不忍心了。他沉重地說：「怪我，沒保護好你。」

    江水煙聽不得他說這樣的話，連忙糾正他：「這怎麼是你的錯？咱們是夥伴，理應互相保護。我沒你想的那麼弱。」

    傾漠塵還是深深地自責。江水煙對寧珀的感情是特殊的，寧珀卻要殺死她。

    面對那麼強大的靈獸，她的心情怎麼可能會平靜？

    會不會在自己看不到的時候，害怕了，難過了？

    和她相處了不到一年，就經歷了如此多生死，那上一世呢？

    他冷落她，無視她的時候，是不是遇到困難，全靠她一個人撐過來？

    傾漠塵重重地低著頭，嗓音沙啞：「我真不是個東西。」

    江水煙要不是顧忌她現在是個胖醜男人的樣子，肯定把傾漠塵抱住了。她心疼他，不想看到他這幅樣子。

    沒辦法，江水煙只能轉移話題：「獸潮還是沒退，你跟我去城門看看吧。」

    這次，傾漠塵沒拒絕。

    江水煙帶他離開前，還禮貌地對秦星辰說：「這次秦道友幫了東沉城大忙，還請道友先別離開。」

    秦星辰跟上來：「我和你們一起去城門吧，有什麼需要的，我會施以援手。」..

    「那真是感謝了。」江水煙對他的決定沒什麼異議，但是傾漠塵卻看秦星辰不順眼。

    沒見他和江水煙有事情要說麼？他湊上來做什麼？

    真不怪秦星辰，誰能想到兩個「男人」之間會有私事呢。

    三個人御劍而行，江水煙在半空中的時候，用龍語和傾漠塵交流：「你真的沒事了？」

    傾漠塵的識海暫時還是枯竭的，他只是醒來，其實沒什麼戰鬥力。

    不過為了不讓江水煙擔心，他道：「嗯。」

    她開心地笑起來：「那就好。」她還說起了一件事，「為何你昏迷的時候，我不能把你收進靈界？」

    傾漠塵淡淡地說：「我也不清楚。」

    其實還是他們主僕契約的問題。江水煙沒辦法完全驅使傾漠塵，所以在他失去主觀意識的時候，她奈何不了他。

    傾漠塵之前被江水煙收為僕人，非常不順從，現在他卻改變了主意。

    好像只要陪在江水煙身邊，那契約並不礙事，反而還能加深他們的羈絆。

    隔了很遠，江水煙都看到了城牆外那黑壓壓的獸潮。

    之前她的確無計可施，但現在看著傾漠塵，她笑了。

    「你的威壓定然還在。」威壓並不會隨著靈力的耗盡而消失。

    傾漠塵瞬間明了她是什麼意思：「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