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裡團團亂轉。

    他又接連使用了幾種較柔和的破除結界之術，卻都不管用，反而又讓裡面的顧惜玖又趔趄了兩三次，最兇險的一次她因為趔趄被墨曌一劍砍中了手臂！

    鮮血奔湧出來，把她整個左前臂都染紅了。

    帝拂衣不敢動了！

    心臟慌的不像是自己的，他手腳全涼了！

    平生第一次感覺到了恐懼！

    他一向精於算計的大腦此刻一團亂糟糟，原地轉了幾圈後，他終於想起一事，忙聯繫龍司夜。

    他雖然廢黜了龍司夜的天授弟子之位，但曾經送給他的聯繫玉牌並沒有收回來。

    但願龍司夜還帶在了身邊！

    還不錯，龍司夜沒將那玉牌丟了餵狗，居然很快接起：「帝天師，可找到惜玖了？」

    帝拂衣沒閒心和他寒暄，極快地問：「惜玖是否學過什麼奇術？可以用魂力設置結界的……」他迅速說了眼前這結界的特徵，只盼龍司夜能夠知道……

    龍司夜聲音變了：「她在哪？她是不是追墨曌去了？在和墨曌拼命？！」

    帝拂衣這個時候自然不會隱瞞，立即說了地點和情況，又問：「你到底認不認得此結界？怎麼破？」

    龍司夜的聲音幾乎要裂了：「帝拂衣，你要逼死她了！她在和墨曌同歸於盡！」

    帝拂衣深吸一口氣：「我正在設法救她！你給我告訴法子，我破開這結界去救她，她現在還好端端的……」

    龍司夜的聲音像是在慘笑：「救她？只怕你救不了她了！那是聖靈結界，魂誅術，不死不休的！」

    「什麼……什麼意思？」帝拂衣聲音也抖了。

    龍司夜的聲音似哭似笑：「那是她在我們那個時代和一位大驅魔師學的，那位驅魔師是女媧後人，驅魔術通神，惜玖曾經和她學過一些功夫，其中就有這聖靈結界和魂誅術！這兩種相輔相成，也可以說是連貫性的術法。此術是用靈魂做引發出來的，一旦使出來，功力會瞬間提高五倍！也會和需要誅殺的大魔頭不死不休，或者她死或者對方死，在此之前，旁人壓根插不進手去！也無法進去！你千萬不要攻擊她設立的結界，要不然就等於在攻擊她！等於你和墨曌聯手殺她！」

    帝拂衣全身發冷，像是一腳跌入冰窟里，再爬不上來，耳朵里嗡嗡做響。

    他望著結界內不停翻飛攻擊的顧惜玖，他相信，她應該感知了他的到來。

    這結界畢竟是她設立的，別人攻擊她的結界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只不過她不想理會而已，她甚至壓根沒向這邊望一眼！

    原來，她真的抱了必死的決心，她真的不想活了？

    她明明已經走出來了——

    明明看到他如同看見陌生人，甚至還把他當成了普通朋友，和他聯手做一些事情……

    他以為她已經基本走出來，她已經開始努力變強……

    原來她也是裝的？！

    原來她想要尋死了——

    那邊的龍司夜也絕望了，聲音似哭：「帝拂衣，她那麼喜歡你，為了你不顧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