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玖慘然。

    或許她這輩子就這個命？

    無論她怎麼努力也於事無補，辛辛苦苦幾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就是她現在最真實的寫照。

    龍司夜見不得她頹然，握住她一隻手：「惜玖，你別難過，也不是……也不是全然沒法子的，大不了……大不了咱不要這身體了，你知道的，我那裡有克隆……」

    顧惜玖：「……」

    她想起了那個冰棺中的少女，本能覺得反感。

    克隆體是她心中的一根深刺，她下意識討厭這個詞，現在她到底要成為克隆體？

    「她不能再換體了！」帝拂衣忽然開口，他此刻坐在一張桌前，聲音淡而冷：「再換體她會魂飛魄散！」

    龍司夜臉色一變：「什……什麼？」

    「龍司夜，你應該也懂得這世的附體規則，外來魂魄輕易無法附體重生，除非她和這軀體原本就極為相合，甚至這軀體就是她的前世，總之，能夠附體重生的，千萬人未必能成功一個。而她卻成功了，這對她來說自然很幸運，但也埋下了禍根，因為她這魂魄畢竟是外來的，當它融入這身體內之時應該就與這身體簽訂了契約，這身體可以完全容納它，但它的魂魄也會滲透到這軀殼各處，緊密相連。無法再拆分，一旦拆分，那就是剔魂挖魄，她不但會嘗到百倍魂魄離體之痛，那魂魄還會散碎，你就算有聚攏魂魄的本事，要想再將她凝聚完整最少也要一百年之後，而且你所造的那個軀殼看著挺順眼，但畢竟有缺陷，她就算百年之後能在那上面附體成功，她也無法再修習靈力之術，依舊是棵美麗的廢材，和現在基本沒區別！」

    帝拂衣難得一口氣說這麼多的話，而所說的內容不但龍司夜吃了一驚，就連顧惜玖也吃了一驚。

    聽帝拂衣的口氣，他知道她是附體重生的！他怎麼知道的？

    她記得這件事自己只對聖尊說過啊，並沒有對其他人說起，更沒對帝拂衣說過……

    她一雙眸子終於望向帝拂衣：「你怎麼知道我……」

    「本座自然知道！」帝拂衣打斷她：「這個世上能瞞過本座的事並不多！尤其是你——」

    顧惜玖：「……」

    那他到底知道了她多少？

    龍司夜下意識開口：「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你說的這些！」

    帝拂衣望著他的眼眸銳利：「那你是想拿她的命來試試？！」

    龍司夜：「……」他臉色蒼白：「我造出來的那軀體很完美，一旦復活應該是練功天才！而且各項指標也符合惜玖，她……」

    帝拂衣再次打斷他：「所以你還是想試？」

    龍司夜再說不出話來！

    帝拂衣這個人平時做事雖然讓人摸不到頭腦，而且大多數時候很欠扁，但他的本事也是大家公認的。

    除了他自己外，所有的天授弟子都或多或少地從他這裡學到過不少東西。

    就算是龍司夜自己，也是自帝拂衣這裡學到的木靈力的修煉術……

    所以這位左天師到底會多少不為人知的玄學，壓根沒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