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衍羅漢一張嘴，就是想要金剛袈裟，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那金剛袈裟乃是李水道的本命法寶放在元嬰一起淬鍊，其重要性僅次於菩提珠。

    更何況金剛袈裟用到了四個肉身成聖的佛門高僧，用僧人的遺蛻煉製法寶，這件事本來就犯忌諱，根本就不可能拿出來。

    虛境之中各種寶物眾多，李水道搜尋良久，找到了一件袈裟。

    只不過這件袈裟，雖然品質不錯，但卻僅僅只是一件法器，絕對入不了嘉衍羅漢的法眼。

    沉思良久，李水道手一翻，手中多了一顆閃爍著詭異紅光的珠子，那是他早年獵殺五階血鱷所得的眼珠。

    雖然這顆血鱷的眼珠中蘊含著強烈的血氣與凶戾之氣，但李水道有把握將這顆眼珠煉製成一顆佛珠，以這顆眼珠的材質足以煉製出一顆五階的佛珠。

    半個月的時間轉瞬即逝，李水道捧著禮盒，臉上帶著諂媚而又不失恭敬的笑容，再次踏入了傳經樓。

    「嘉衍師兄，讓您久等了。」李水道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謙卑。

    嘉衍羅漢端坐在蒲團之上，閉目養神，仿佛並未察覺到李水道的到來。但當他聽到李水道的聲音時，雙眼卻猛地睜開，射出一道精光。

    「法海師弟，你可算是來了。」嘉衍羅漢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不滿和期待。

    李水道將禮盒輕輕放在嘉衍羅漢面前，然後揭開蓋子。禮盒裡面疊著袈裟，袈裟的布料閃爍著柔和的光澤。然而，嘉衍羅漢的目光在掃過袈裟之後，卻立刻變得陰沉起來。

    「法海師弟，你這莫非是看不起我？」嘉衍羅漢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不悅。

    李水道微微一笑，輕輕翻開袈裟的一角，露出了被掩藏的那顆佛珠。佛珠一現，頓時寶光四溢，將整個傳經樓都映照得一片通明。嘉衍羅漢的臉上頓時露出了驚喜之色，他伸手將佛珠取出，細細端詳起來。

    「好一顆佛珠！法海師弟果然有心了。」嘉衍羅漢的聲音中充滿了讚賞和喜悅，「這顆佛珠不僅材質上乘，而且煉製得極為精妙。血氣與靈氣相互交融，形成了一種獨特的平衡之美。師弟真是懂事上道啊！」

    李水道聞言心中一喜，知道這次算是成功討好了嘉衍羅漢。他連忙躬身行禮道：「師兄過獎了。能為師兄效勞是師弟的榮幸。」

    嘉衍羅漢點了點頭笑道：「好說好說。既然你這麼有心，那我也就提點你一二吧。下個月那蘭陀會開一場辯經大會，你便跟隨我一起前去。」

    李水道聽聞，眼中閃過一絲期待與興奮，他恭敬地回應：「多謝師兄提攜，師弟定當全力以赴，不負師兄期望。」

    嘉衍羅漢嘴角微翹，似笑非笑的說道：「你先回去吧，一個月後隨我同行。」

    這便是下了逐客令！

    李水道聞言，眉頭微皺，臉上露出一絲困惑之色。他躬身行了一禮，恭敬道：「師兄，那辯經大會上，我們通常會辯論些什麼呢？我初入此道，心中難免有些忐忑，不知該如何準備。」

    嘉衍羅漢深深看了李水道一眼，輕聲說道：「你無需過於擔憂，更無需刻意準備。」

    李水道卻面露難色，他皺眉道：「師兄，若無準備，我怕在辯經大會上表現不佳，丟了琉璃山的顏面。」他的話語中充滿了對責任的擔憂。

    嘉衍羅漢微微一笑，他溫和地說：「法海，你過慮了。回去好好休息，養足精神，一個月後，我會親自叫你出發。」

    李水道心中雖然仍有些許疑慮，但見嘉衍羅漢如此自信，也只好恭敬地行了一禮：「那就有勞師兄了，師弟告退。」

    接下來的一個月里，李水道為了即將到來的辯經大會，日夜不輟地研讀佛經。他重點研究了空與色的關係，正所謂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閉關苦讀佛經，研究了一個月的色和空，李水道自覺自己參加辯經大會，就算不能舌燦蓮花，至少也不會啞口無言。

    一個月後，嘉衍羅漢帶著李水道和另外三位靜坐羅漢，一起來到了那蘭陀寺。這座寺廟莊嚴而神聖，散發著淡淡的佛光。

    嘉衍羅漢帶著眾羅漢前來，進行學術交流。

    那蘭陀的僧侶們十分恭敬的迎接他們，將他們引入到了一個金碧輝煌的大廳。

    大廳之中，也有五名羅漢。

    同樣也是一名傳經羅漢和四名靜坐羅漢。

    辯經大會開始了！

    他們辯論的主題是：「靜慈菩薩和空寂頭陀誰在佛門的地位更高？」

    就這個辯題便把李水道雷得不輕。

    嘉衍羅漢的言辭犀利而深邃，他旁徵博引，將佛門經典娓娓道來，目的只是為了證明靜慈菩薩地位更高，能力更強；對面的羅漢也不甘示弱，他據理力爭，試圖反駁嘉衍羅漢的觀點，擺出各種論據，表示空寂頭陀的地位應該更勝一籌，表面上看起來兩人是在爭執，搞學術討論，實際上兩人都是在「媚上」，都在借辯論的機會吹自家主子牛逼。

    兩個傻逼唇槍舌戰，愣是辯了三天三夜。

    李水道終於明白嘉衍羅漢的那句話：「你無需準備。」究竟是何意。

    他確實沒必要準備，因為壓根就沒有他開口的機會。

    他的目光在周圍那些靜坐羅漢身上掃過，他們一個個如同石雕般靜默，李水道與他們並肩而坐，就像八個小丑一樣。

    李水道又看向了意氣風發的嘉衍羅漢，眼中閃過一抹銳芒。

    這佛門表面光鮮實則如同世俗的官僚體系早就充滿了論資排輩的陳腐氣息。

    李水道加入佛門的初衷，不過是為了獲得更多的信仰願力，提升自己的修為境界。然而，現實卻讓他感到失望和忿怒。他發現，自己在這裡不過是一個被邊緣化的小丑，想通過媚上巴結的手段走出來，還不知道耗費多少年。

    既然不好巴結，那就弄死算了。

    李水道雙目幽幽，他的心中已經湧起一股沖天殺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