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說出你先前走過的五座山，大概是什麼情況。」望木看到被小柔扔到不遠處的棉襖還冒著煙，低頭看到了自己露在外面的肚臍眼，這讓他不由得向上提了提褲腰。

    小柔沒有因為他的隨意再有所拘謹，卻露出幾分不明所說的疑問。

    「漫無邊際的大霧、無從喘息的大雨、震懾人心的風雷、灼煉心魂的烈火、山崩地里的巨震。」望木回頭看遠處的洞外，想了一下，「我想現在外面天很黑。」

    小柔的詫異讓她看著望木時的表情近似看著怪物，「原來你一直跟著我？」

    望木笑了，顯然他說對了小柔先前的經歷，這也證實了他思考問題的方向是對的，只是他不知道心生得意的笑，有時候會讓人看起來覺得憨厚，憨笑也回答了小柔的猜測是錯的。

    「我可沒有偷偷跟在別人後邊的毛病，這是我從五行和別人的提醒想到的。」望木四周看著是不是山洞中還有滴水的地方，這樣好把棉襖里的火澆滅，光著膀子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確定洞裡現在沒有水之後，望木只好想別的辦法，卻發現回過神的小柔蹲下身正在用雙手搜刮著從洞裡被火焰吹出來的山灰。有火不一定有炎，滅火併不一定用水，世間萬物變化中皆有規律，但是萬變不離其宗。

    「能跟我講講嗎？」小柔把幾捧山灰蓋在了棉襖的內火上，止住了往外越來越濃的煙。望木索性蹲在了小柔身旁，看著她黑黑的纖細手指，又看到棉襖燒得不輕，背部已經燒出一個碗口大的洞。

    「送我來這裡的人跟我提到過『生死門』，我覺得這座山本身就是一個五行俱全的陣法，其中嵌套著五行生剋的原理，又有陰陽轉換的巧妙。」望木坐到了地上，往後斜著身子，雙手用來支撐。

    小柔忘了手上殘留的黑山灰，蹲著身子臂肘拄在了膝蓋的大腿旁，用手托著腮。用心講話和用心做事的男人都有魅力。

    「五行的生克決定了陣法處於不同階段的形態，布陣人很高深，不是因為陣法的複雜龐大，而是因為他設定了死中有生，生無死時是無盡，到頭來，生或至極而為死······」講到這裡望木轉頭看向小柔，「我說得是不是很難懂？」

    小柔先是捧著臉搖頭，後又馬上放下手來，改成了點頭。望木看她臉上露出的黑手印笑了一笑，這讓小柔有些不知所措，拿起了地上的棉襖遞給了他。

    望木穿上了性感的「露背裝」，繼續侃侃說道：「那我就結合實際情況解釋給你聽，就從露出太陽時說。」小柔往後看了下他的背，想笑又止住了。

    「相對於這座山來講，天空中的太陽和星星可以看做是『金』，山為土，藏在山體中的金屬也是『金』。」看到聽眾很仔細，望木心放寬了些，因為要是跟小柔解釋不清楚，二人往後的路很難走。不能兩個人都想說了算，必須有一個被領導。

    「你說吧，我和奶奶靠著一家藥鋪相依為命，金木水火土，我還是能聽懂些。」這話讓望木想到了爺爺，想到了自己，想到了藥宗，如此的巧合，他很想跟小柔談論自己的內心，不過現在重要的是讓小柔弄明白眼前的處境才好，所以他強忍了涌到嘴邊的話，繼續了先前的問題。

    「金生水，促使山體上的積雪向另一個狀態轉變，那就是『水汽』逐漸會變為霧。」

    「山體岩石中的『金』，隨著太陽的照耀使得『金』越來越盛。」

    「陰陽之道，物極必反。金在逐漸趨於極時，催生著水。山體裡的金屬開始融化，在洞內表現為從山洞上向下滴落的溶液。山體上草木為『木』，隨水的生，而茂盛茁壯。雪為水再由霧升騰至山體上空。」

    望木怕小柔接受不了，停了下來，等到小柔眼珠停下轉動，應該是想明白了自己為什麼第一座山中遇到大霧。

    「陰陽轉換，物極必反，五行既是陰陽，我好像有些懂了。」小柔也坐了下來，學著望木的樣子半依自己的雙手之力，跟望木正對，坐得也很近。無意間四腳相觸又縮了回去，蜷腿後小柔的膝蓋是高過肩膀的，這讓她的腿顯得更長更直。

    望木並沒注意，收回了手直起腰，又把臉往前探了些，「金極時，金死化火，火被金生的水吸收時就是剛才的火山爆發，這樣集結在山頂上空的水汽更濃向水極發展。」

    望木騰出手來是為了比劃他所講的變化過程，這樣小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