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神之矛，貫穿！」聖摩西輕輕的一喝，那懸浮在虛空中的石矛，便穿越了重重的空間，朝著張陵那裡而去。

    天神之矛上面附加的力量很少，少到了只有一種，那就是貫穿。貫穿空間，貫穿時間，貫穿因果，貫穿命運。

    他是神靈的武器，主宰著眾生的生命。誰若是違抗了神，便會被天神之矛給貫穿。蠻不講理，沒有理由。

    「嗤。」天神之矛輕輕的觸碰到了不周神山，上面的法則，只是一撞，被截截的斷裂，化作了一塊塊的碎片。

    緊接著是不周山，那絲鎮壓一切的意志，在天神之矛面前，根本就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便直接被洞穿了。

    太強悍了，這是用來打碎鎮界石碑的武器，是用來殺死人道意志的武器，根本就不是人能夠抵抗的，或許等你成了仙，才能夠有機會與之抗衡。

    「噗。」張陵的口中，噴吐出一大塊的鮮血，是鮮紅的，和凡人血液的顏色一樣。一般來說，涅槃武者的鮮血，重若鉛汞，質量極高，若是吐出來，絕對給人一種金燦燦的感覺。但是，他剛剛燃燒了壽命，燃燒了精氣神，他現在差不多就是一個凡人。

    他的身體，被石矛給貫穿了。就像是凡人被一件普通的兵器給貫穿了一樣，並沒有出現爆裂或者湮滅的現象。

    這就是天神之矛的特異之處，不論是擊殺仙人，還是擊殺普通人，都只會造成貫穿傷害，甚至於，他們的受到的傷害都是一樣的。不會因為你是仙人，對你的傷害就會少一分，也不會因為你是凡人，對你的傷害就會多一分。

    同樣的，凡人被這一槍貫穿會死，仙人被這一槍貫穿，也會死。

    張陵的頭髮，在轉瞬之間就變成了雪白。他的皮膚在起皺，他的牙齒在脫落，仿佛在幾息之內，他便走過了自己的數萬年歲月。

    這也很正常，他先前為了蛻變守護法則，已經燃燒了自己的性命。被天神之矛貫穿了之後，便再也維持不住自己的外貌。

    說實話，張陵的年紀並不大，只有六千歲而已，在半仙數萬年的壽命之中，他還算是年輕的。如果不出意外，他未來甚至有可能踏入仙人境界。

    「老祖！」成道南的念頭瘋狂的閃爍，心神震動，他不是為了張陵的死亡而傷心，而是為對方以身殉道的行為而感動。

    這才是真正的武者，為了自己的道，犧牲自己的性命，也不過是等閒。

    「諸位，以後我極武道門，幫忙照顧一二。」張陵盤坐於地，胸口插著一柄石矛，他朝著四周拱了拱手，笑著說道。

    「我李元陽在此發誓，只要我性命不絕，便不會讓你極武道門斷絕。」李元陽正全力的攻擊神道真意，看到張陵這般情況，面色肅穆，發出了心魔誓。

    「我林鎮東發誓……」

    「我祁靈子在此發誓……」

    ……

    一眾老祖，盡皆發出了心魔誓言，張陵是為了人道而死，是為了大家而死，當得起他們的誓言。

    張陵笑的更加燦爛了，有了這些老祖的保證，他們極武道門，便可以挨到下一個半仙誕生，不至於沒落了下去。

    他緊接著，有把頭抬了起來，看向了成道南，「年輕人，好好努力吧，極武道門靠你了。」

    「老祖！」成道南念頭探入了虛空，想要抓捕純陽之氣為張陵續命。但是，這裡是時空深處，根本就抓不到純陽之氣。

    張陵就這樣看著他，任由他做著這些不可完成的事情。那眼神，就像是看著一個正在玩鬧的孩子。

    逐漸的，他身上的生命氣息，越發的淡薄，到了最後，消失不見了。

    「老祖。」成道南的念頭平復了下去，似乎什麼都沒有發生。但是，他的心中，卻生出了一絲怒火。

    到了涅槃境，情緒變化，皆能由心掌控，不論是喜怒哀樂，都能夠輕易的被他們鎮壓。但是，成道南心中生出的這絲火焰，卻消不動澆不滅。

    「該死，神魔都該死！」火焰越發的旺盛，霎那之間，他的整個念頭之上，便燒起了一片火焰，顆顆念頭，如同火焰中的琉璃寶玉，在閃耀著璀璨的光華。

    若是尋常的涅槃境，掌控不住自己的念頭，就會境界退轉，遁入邪路。但是成道南，心神堅固，有如不周神山，哪怕外界火焰將天都燒破，都動搖不了他的根本。

    他這裡的情況，根本就無人注意到，因為他的實力太弱小了，弱小到，這裡隨便出來一個人，都可以滅殺了他。

    「天神之矛，貫穿。」聖摩西再次的吟唱了一句，聲音低沉輕緩，有如在念誦讚美的經文，而那柄天神之矛，便再次的飛起，朝著其餘的人類強者那裡貫穿而去。

    李元陽右手一併，化作了劍指，一道時間長河飛起，就要和天神之矛碰撞。但是，有一個人，速度比他更快。

    「仙人撫我頂，結髮受長生。」是一個高冠博帶的中年男子，面如冠玉，渾身上下，透露著一絲仙氣。

    「長生道！柳白逸。」此人是清靜天九大宗門之一的長生道道主，實力僅僅只有虛空境，不過因為有一件長生道的至寶，所以，能夠勉強抗衡半仙。

    九大宗門之中，不是每一個宗門，都有半仙級別的強者。有的門派，甚至連圓滿境級別的都沒有。

    「元陽兄，你的實力比較厲害，還是留著攻破這神道意志吧，這長矛，由我來對付。」柳白逸淡淡一笑，拂袖說道。

    雖然他說的輕鬆，但任誰都知道，他已經存了必死之志，準備用自己的性命，為大家換取片刻的時間。或許，連片刻的時間都換取不了。

    「好。」李元陽等人，也不是矯情之輩，到了他們這個級別，大多已經看淡了生死。所以，他們選擇了最有價值的一個方法。

    「哼，柳白逸，這次可不能僅僅讓你們長生道出風頭！」從人群之中，又站出了一人。一個面若金紙，一身道袍的老者。

    太清宗老祖，虛靈道人。(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