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月忽而嘆息：「其實，從我救起他的那一刻起，一切都錯了，一切都在他的算計之中了。」

    「我對他下了蠱毒，可他早已經能夠憑藉龍血覺醒，將我多年前種下的蠱完全清除，這些年來來，他一直偽裝著聽命於我！」

    「直到不久前，他掌握了練血的技術，而且得到了小環體內的妖血。只有小環成為妖王之後，體內血脈足夠強韌，才可以將我的詛咒解除。」

    「在他為我解除寒冰詛咒之前，他竟然帶領了剩餘的屬下，在我虛弱的時候，施展出神秘的血咒，隨後才解開我的封印。我已經發覺不對勁，奮力反抗，卻無力掙脫，被困二十多年的我，身體還沒有完全恢復，卻再次被他施展的血咒鎮壓住。」

    「我感覺到體內的鮮血被他抽出，隨之，我體內的妖界能量，也因此被他抽走！他在我虛弱的時候，就用上千人的靈魂，將我鎮壓，隨後抽走我這一身的修為，他要將我變成一個廢人。」

    陳凡難以置：「抽走修為……這怎麼可能？這世間，還有這種咒法？能夠抽走修為，變為己用？」

    玄月道：「不錯，這個世間的確有這種變幻詭異的術法，能夠將我身上的修為吸走，甚至能夠將我自身的九尾血脈，轉移一部分進入他的體內。不得不說，他是個天才，古往今來，從來沒有人能夠破譯妖界創世神的血脈之法！誰也不知道神是如何將空間傳送的秘法融入血液之中的！而龍谷，這麼多年來，卻一直在研究這種術法。」

    陳凡問道：「他成功了？」

    玄月搖搖頭：「他沒有成功，他無法創造出能夠空間傳送的血脈，但他經過那麼多年的研究，他總算成功地將血脈融合的技術研製成功！他抽走了我身體一般的鮮血，注入了他的體內，融合他自身的血液後，他體內的造血細胞，能夠自動複製出鑰匙血脈，現在的他，同時擁有龍血和九尾一族的血脈。」

    小環看著自己的雙手，道：「也就是說，現在的龍谷，他也算是擁有九尾一族的能力了，他隨時都可以打開妖界之門！」

    玄月道：「不錯！他隨時都可以打開妖界之門！他沒有殺我，說是看在我二十多年前的救命之恩，當年若不是我救了他，他早就死在了青龍的手上！他不殺我，奪我全部修為，讓我變成一個普通妖獸種，現在的我，壽命早已經過了，我活不了多久的……」

    陳凡和小環都陷入了沉默。

    玄月趴在地上，眼睛漸漸黯淡下去，似想起了什麼傷心往事，讓她越發難以自拔：「那麼多年過去了，我努力振興九尾一族，讓九尾一族不至於淪為開妖界之門的鑰匙！五百年前的那一場大戰，他們利用我們族人，將戰爭轉移到人界！脆弱的人界幾乎面臨毀滅，我族死傷無數。」

    「我帶領著族人走向輝煌，占據混沌域，把這裡變成了一個族人的了樂園！可誰曾想過，族人竟然都背叛我，哈哈哈哈哈……九尾一族，終究要走到盡頭，終究要走到盡頭啊！」

    「神啊！你設下的規矩，遲早要毀！」

    「九尾一族的宿命，誰也擺脫不了，我一直在維護族規，一直在替你維護著我族的宿命。可到最後，族人都死光了，我總算明白了！只有死，死就是最好的解脫，死了，就是最好的解脫了。呵呵呵呵……」

    玄月說到此處，眼睛已要漸漸合上了。

    「嘔……嘔……」小環又開始嘔吐起來。

    「怎麼回事？」陳凡扶住小環，「別動了胎氣，我們回人界，回人界修養吧！」

    小環卻是倔強地搖搖頭：「不！玄月死了，娘親讓我來救她的。可是……可是我們還是來晚了一步，老公……我們族人，為什麼都那麼命苦？幾百年前，我族人淪為強者開門的奴隸，娘親為了追求一段感情，最後卻被我爹欺騙了，我好恨我爹。」

    陳凡突然心疼地抱緊了她，只是將妻子緊緊樓住，卻什麼話也說不出口，只覺得口中無比苦澀。

    「為什麼我們九尾一族的命運，那麼苦？」小環這一刻想起了很多，懷孕的女人，難免都要想得很多的。

    陳凡只是將她摟住，輕輕地撫摸著她的長髮，希望這樣，可以讓她暖一些，至少讓她知道，她不會孤單。

    小環看見到玄月的靈魂漸漸消失，她的身體突然顫抖了一下，隨後，她感覺肚中的胎兒似乎也感應到了什麼，在她肚子裡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