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關頭,朝廷的效率頭一次高得驚人。
從周圍州郡抽調的精銳人馬,以極快速度趕赴雒陽集結,然後再分配給四位中郎將作為平叛主力!
半個月時間,雒陽城就收攏了超過四萬官軍人馬!
林沙,盧植,朱俊和皇甫嵩每人分得一萬出頭的官軍,分散在雒陽附近的軍營緊急整合集訓,不說讓他們行動如一,起碼也不能各自為戰不成樣子。
通過盧植的介紹和淺顯搭橋,林沙和朱俊和皇甫嵩算是混了個臉熟,經過幾次交流也都對他們的性格,還有能力有了切實的了解。
果然不愧是東漢末年,大漢朝廷能夠拿得出手的有數幾位名將!
如果不是林沙的關係,讓段穎活下來,繼續在並涼邊關發光發熱的話,此時東漢朝廷能夠拿得出手的將帥之才,就眼前三位了。
兩人的軍略都有獨到之處,訓練士兵以及作戰思維方式,也有自己的特點,總歸跑不了正奇兩個方面,就看哪方面用的心思更多一些了。
朱俊是個謙謙君子,和盧植差不多的性子,不過卻沒有盧植剛直冷硬,與其交流總有一種如沐春風之感,相當的舒服自在。
皇甫嵩身上的武人氣息濃郁,性格也相當剛硬直接,可能跟他常年擔任北地太守有關,畢竟常年面對草原狼騎襲擾,要是沒有點能耐和強硬手段,只怕在北地郡跟本就無法待多長時間。
這廝確實是個不折不扣的牛人,竟然趁著各地州郡官兵集結的當口,夥同一干朝臣向靈帝建言解除黨禁!
這幫傢伙真是膽大妄為,竟然誇大其詞恐嚇靈帝,說什麼黨人心存怨恨,要是他們跟太平道反賊同流合污的話,那可就是天大的禍事了。
林沙自是嗤之以鼻,既然那幫黨人心懷怨恨,那就更不能輕易放鬆對他們的嚴厲監管!
再說了,黨人大多出身世家豪族,就算他們願意跟太平道反賊聯合反漢,張角信得過他們麼?
所以,在林沙看來,這樣的胡亂推測真心叫人無語。
更叫人無語的是,也不知道靈帝怎麼想的,或者是被馬元義之前那次狂暴突擊嚇住,竟然只是猶豫了兩天就答應了開放黨禁!
大漢從此多事矣!
在可以信任的兩位先生面前,談論此事時林沙不止一次如此感嘆。
聽得多了,林沙又將其中厲害關係說得通透,蔡邕和盧植兩位先生雖然天生乃是黨人同盟,可到後來心頭也難免犯嘀咕。
林沙可是做過皇帝和霸主的,以皇帝的眼光看待問題,自然跟下面的利益集團不同。
他基本上都是以整個天下為基本盤看待事物,不管如何都得先保證基本盤不出問題再說其它。
「換做是我,堅決不會同意放開黨禁,就算平叛的過程可能會更加艱辛,也總比以後黨人勢達尾大不掉強!」
在兩位先生跟前,林沙說話相當坦率:「黨人之前吃過那麼大虧,被壓抑得久了,一旦手握權柄還會輕易放棄麼?」
蔡邕和盧植無話可說,將心比心,換作他們被壓制了幾十年,突然得了翻身機會的話,自然不肯再回到之前的狀態!
「他們一旦把手中權柄把得死死的,基本上就跟藩鎮差不多了,也不知朝廷經過黃巾之亂後,還有沒有餘力收拾突然出現的藩鎮?」
林沙滿臉冷笑,一點都沒客氣直指本質。
「異度,有沒有補救措施!」
盧植一臉嚴肅,他可是東漢末年難得的文武全才,之前只顧著黨人受了多年壓制的委屈,可現在順著林沙的話頭一想,頓時驚出一身冷汗。
黨人心中怨氣積壓已久,正如林沙所言,根本就不可能輕易放下。
可想而知,等他們手握權柄,還會輕易放下,更確切的說聽皇帝和朝廷的招呼麼?
「還能怎麼辦,以最快速度撲滅黃巾賊亂,不給黨人發揮的機會!」
林沙搖頭,無奈說道。
心中卻是相當鄙視靈帝,既然已經選擇了壓制黨人,那就一條道走到黑,不管中途出了多少變故都要堅定不移的維持下去。
像眼下這樣,把一幫當人搞的怨氣衝天突然鬆綁,那幫以自我為中心的傢伙不僅不會感激,只會將滿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