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素衣慌張地抓著衣袖，「可是，我並沒有……」

    「不管你有沒有，不管你是否幫太子做事，總之在秦王眼裡，就是寧可殺錯不可放過。話說到這裡，也不怕再告訴你一件事。」李溯立神情更加沉重了，「秦王跟太子的關係已是劍拔弩張了，秦王的心事連路人都知道，你這麼自詡聰明，又怎麼會不知道！」

    「你是說……」

    「……沒錯……勢在必得……」

    「這……他們不是兄弟嗎？太子已經寬仁了……」

    「兄弟又怎樣？朝廷上的事情不是你在宮中能夠看見的，不管是太子還是秦王，都是身不由己，你明白嗎？」

    「身不由己……你意思是說，還有左右他們的人……」

    「朝廷上那幫人把身家性命都系在其中一個人身上，試問那個人還能自己做主嗎？沒有大臣的支持，太子的位置能坐穩嗎？他們一旦放棄扶持太子，就會倒戈相向，太子會讓自己陷入那樣的險地嗎？你以為就憑你今天早上那一翻話，就能說動太子嗎？倘若不是因為你今天要面見皇上，你早就死一百遍了。難道你還期望太子在你面前認錯麼！」

    「……」宮素衣囁嚅著嘴唇，不知道該怎麼說，李溯立的話句句在理，讓人無以反駁，他是那麼氣勢壓人。

    為什麼每次在他面前，都覺得自卑，找不到一點自信，就連最後的一點聰明也守不住，甚至比普通女人還要傻。

    「我、我……我……」

    「還我什麼，有什麼話直接說。現如今，你就一句話，跟不跟我走？」

    宮素衣耳根又發熱了，一句「跟不跟我走」充滿了一個男人的所有霸道，還有保護……她不明白李溯立為什麼要這麼執著。

    「奴婢感激李御史帶進後宮，奴婢在這裡很好，李御史不必心懷愧疚。」

    「你……」李溯立簡直要暴躁起來，咬著壓根說道：「你、在、這、里、很、好……所有的話我都白說了。」

    「奴婢謝謝李御史的提醒，我會小心行事的了。」

    「白說就是白說了！」李溯立憤不擇言，幾乎把風度都給看丟了，好不容易才鎮定了些，但那是因為太子在那坐著，實在不好發作。

    宮素衣內心也難受，幸福來得太突然，她還沒來得及好好消化，只知道她已經離曲縈很近很近了，她不能在這個時候放下曲縈一個人走。

    皇上對太子和曲縈已經頗有微言了，皇上是絕對不會允許曲縈跟太子在一起的，必要的時候，他一定會犧牲曲縈！皇上絕對不希望在自己有生之年看到太子出現任何差錯，絕對不允許太子在登基之前就授人以話柄。

    這大唐天下才剛剛穩定，所有的一切都必須各就各位，穩定下來，一個朝代的歷史、文化將從此開始，他絕對不允許太子授人話柄……

    宮素衣搖搖頭：「對不起……」說罷轉身便要離開。

    李溯立突然拉住宮素衣的手，沉著而有力，幾乎是強硬地。

    「我最後問你一次，你跟不跟我走？」

    宮素衣停住了腳步，好不容易堅定的心，又再一次軟化了，咬住的嘴唇越來越薄，幾乎就要流出血來。

    「跟我走，你不僅是李夫人，還能繼續過自己喜歡的日子。我一直以為你不是普通女人，我從來不會喜歡一個心思受到拘禁的女人，我會帶你策馬奔騰，帶你出雲入海，帶你追風逐月，只要你喜歡，我也可以和你徹夜研究律法，而你也可以跟我一起聯手糾正冤假錯案……這也是你唯一可以逃脫秦王的魔掌、太子的控制和後宮的爭鬥的機會……」

    宮素衣直想說是，我要，我就想那樣，然而，她即便咬破嘴唇也說不出那樣一句話、那樣一個字。

    「對不起，我還有心愿未了，這件事不做的話，我會內疚一輩子的。」宮素衣終於說道，不僅為了曲縈，還為了雪情，只有皇上能幫雪情找到家人，也只有幫皇上做事，才能達成她的遺願。

    「到底……」

    「恕我不能告訴你，我只能說，這裡有我要保護的人，我答應你，往後在這後宮裡，我會好好保護自己，也請你相信，我絕對不會做出傷天害理的事情，不管在哪裡，我都會做一個好人，永遠不會害人。」

    「……」李溯立一口氣梗在喉嚨上，上不去也下不來，這個女子，真的這麼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