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說之前都很少回學校，像雅玲、蕊蕊她們，也是早就搬出去住了，但想到要離開學校，躍入人海，就開始對學校很不舍，對雯雯她們很不舍。」

    戴羽妮抱著楊謙的胳膊，兩人在草坪的邊緣慢慢地走著，跟飯後散步一樣，慢慢地談著心。

    其實戴羽妮已經酒醒了一些，但楊謙還是把手臂給她，讓她抱著，給她一個溫暖的支撐。

    「這很正常，去年離開學校的時候我也很捨不得。坐車回荷城的時候，我都是定定地看著窗外，啥都沒做。」

    楊謙拍了拍她的手背，輕聲安慰。

    「那你是怎麼做的？我想著，就是這四年大家一起的點點滴滴，突然間要分開，就跟你之前《再見》唱的那樣，『因為也許就再也見不到你』，就覺得很難受。真的，以前都沒有現在感受那麼深。」

    戴羽妮是很重感情的一個人。

    別看她平時大大咧咧的，但像樂隊之前解散，她會鬱悶很久，現在大家都被她拉了回來，從這些，就可以看得出來，她內心是很在乎著生命中遇到過的每一位朋友的。

    楊謙也是喜歡她的真性情，喜歡她的重情重義。

    「當時在實習期間，我還偷偷地寫了很多關於朋友，關於大學的文章，算是一個回憶錄吧！然後所有的文章都歸集到一個文件夾裡面……我想著以後要是有機會，可以出書，或者我自己找人修訂列印出來，弄成書，我自己看看。」

    楊謙認真地跟女朋友講著自己的操作，很細緻，好像要教會她一樣。

    「噗嗤，寫文章啊，這個就算了，我沒有這個本事。」

    戴羽妮笑了起來，燈影朦朧下，她粉紅的俏臉、迷離的眼眸、嗔怪的櫻唇煞是好看。

    當然，戴羽妮可不是在嘲笑楊謙，大木頭的文採好，一直是她的驕傲。

    「你寫的那些發表了嗎？」

    戴羽妮還是有些醉意，腦袋沒有平時那樣清晰。

    「沒有，沒投稿。我這不是還年輕嗎？年紀輕輕出什麼回憶錄，所以我就保存起來，以後等老了再說。」

    楊謙其實現在也時不時寫一些文章，保持著自己對文學的興趣，但投稿的很少了。

    一來是他不需要以此為生，投稿賺的錢太少了。

    二來是他走了音樂的路線，也要專注於此。

    文章要寫得好需要花時間去雕琢的，楊謙缺時間。

    「這樣也不錯……哎，明天之後，就真的很少會回來學校了，再見面也不知道是多少年以後了。」

    他們在草坪上兜圈，轉過來，戴羽妮看著被她們戲稱為馬桶的圖書館，心裡的情緒又一次翻湧了起來。

    「不一定用很多年，像之前我就說，下次回學校不知道是多少年以後，可能再次相見都已經是中年人了。但實際上呢，我都畢業還沒滿一年，就帶你回學校逛了。」

    楊謙笑道。

    「那我呢！我跟你都已經是一對兒，畢業後就沒有藉口回來學校了吧？」

    戴羽妮好笑地問道。

    「那不好說。」

    楊謙說話大喘氣。

    這句話斷得，就跟上了沒水平的斷章培訓班的一樣。

    一下子就讓戴羽妮誤會了。

    「怎麼不好說？」

    戴羽妮立馬從小女人變身回妮爺的狀態，腰板挺直，橫眉豎眼地嗔道。

    「不是，我不是說一對那句話不好說，我指的是畢業後沒有藉口回來學校這句話不好說。」

    楊謙連忙解釋。

    戴羽妮秀眉挑著，美目熠熠，似乎在等著他進一步的解釋。

    「之前給你介紹過，我們學校不是有很多校友會回來拍婚紗照嗎？現在咱們在魔都，以後要是結婚，去羊城拍照可能沒那麼方便。但回你學校拍一組校園風格的婚紗照，不也是挺好的嗎？」

    楊謙還真的是這麼想的。

    但這話一出，之前還忿忿不平的戴羽妮忽然就沒了脾氣，還紅起了臉，忸怩地扭了扭屁股。

    「你怎麼這麼快就想起了結婚的事呢？我才剛剛畢業。」

    戴羽妮聲音從剛才粗巴巴的狀態，又變回了細聲細語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