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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沙書記，您的意思是芳萍同志和宋新科一起動，還是先動芳萍同志，再一起動宋新科和歐陽志遠同志？」楊昌坤還是沒太揣摩明白沙孟海的意思。

    「芳萍同志的問題快核實清楚了，先動芳萍同志，接下來動歐陽志遠同志還是宋新科同志，我想聽聽你的想法，如果宋新科同志要動，往哪裡動？」對於宋新科的下一步使用方向沙孟海還是比較關注的，如果與楊昌坤能達成一致意見，也方便自己在後面省委的閉門會上做安排。

    楊昌坤想了想，喬芳萍一走，南水有著大量的工作需要歐陽志遠去抓，要動就是先提拔歐陽志遠，只有這樣才能不至於讓南水的工作出現斷檔。至於宋新科，等歐陽志遠適應了新身份，進入工作狀態後，再調整也不遲。到時候給一個人大副主任，職務上去了，但不參會市委中心工作，也無傷大雅，同時還能說得過去。

    這樣一想，楊昌坤道，「這次座談會召開以後，南水有大量的工作要去做，還有依法關閉金山礦業這樣的硬骨頭去啃，芳萍同志一走，縣長位置必須儘快補上，不能出現斷檔，否則會影響南水的工作全局，要動就先把歐陽志遠提成縣長，讓他儘快進入角色，至於宋新科，實在不行，市人大副主任那個位置可以給他。」

    沙孟海得到了想要的回答，點點頭道，「昌坤同志，咱們是英雄所見略同啊，你和我想到一塊去了，既然你現在提出來了，我看可以這麼辦，只是你準備讓誰來接歐陽志遠的職務？」

    這次在南水縣委組織部長方正賣官腐敗案件上，紀委書記趙占林能夠堅持原則，與歐陽志遠站在一起，博得了楊昌坤的好感。同時楊昌坤了解到趙占林學外貿出身，早期擔任過其他縣的工信局長，認為趙占林是常務副縣長的合適人選。

    楊昌坤道，「南水正在進行經濟結構轉型，自然是要讓懂經濟的人接替，南水的紀委書記趙占林同志不錯，是學貿易出身，又幹過一段時期的工信局長，讓他接替歐陽志遠比較合適。」

    楊昌坤的建議很有建設性，沙孟海想了一下道，「你回頭和這個趙占林同志談一談，要確保南水的班子這次調整不影響工作大局，還有你們市委方面，市委秘書長這個職務是協助你抓市委全盤工作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秘書長的人選，你也認真考慮一下，把你信得過、能力強的人選出來，選優配強你們的市委常委班子，要確保你這個市委書記在任何時候都能夠掌控全局。」

    沙孟海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就是要通過這次人事調整，提升楊昌坤對南州政局的掌控力。

    楊昌坤自然明白沙孟海的意思，會意地點點頭，道，「如果有可能的話，讓喬良同志兼任秘書長，反正這半年來，秘書長的工作一直都是喬良同志在做。」

    「這個也不是不可以，小喬同志是你們市委辦主任，對市委的工作比較熟悉，應該能夠勝任這份工作，後面你們常委討論一下，以市委的名義給省委組織部報一下。」沙孟海點了點頭，明白楊昌坤的用人策略。

    沙孟海與楊昌坤商議好之後，就等待著沙孟海運籌帷幄，如果能夠按照計劃完成這部分人員調整，勢必會造成一定的影響，釋放出一種信號，加強對南州政壇的掌控，防止一些人在背後搞小動作，這是一個好事。

    楊昌坤期待這次人事調整能夠順利完成，畢竟這是對省委和沙書記對他工作的認可，也是對他全面掌控南州的重大利好。同時，沙孟海也再次提到了金山礦業的問題，提醒楊昌坤務必要在五個月內徹底關閉金山礦業，如果在具體落實中出現什麼南州層面無力去解決的困難，一定要及時報告給他。

    吃過午飯，這次座談會至此宣告結束，由於省里各項事務繁多，沙孟海就讓白志立通知前來的其他省領導樓下集合，啟程返回省城。

    楊昌坤一番挽留後，帶了幾個在場的市委市政府領導前來送行，一眾人在建國酒店樓下寒暄告別。這邊楊昌坤見有企業家要先行乘坐隨行的私家車離開，便急忙上前去送行，沙孟海這邊交給了市長張鐵軍。

    先前張鐵軍去省委找沙孟海匯報工作時提出想要離開南州，從那個時候起，沙孟海就感覺到南州市的一二把手之間有問題，今天的座談會上，張鐵軍心不在焉的狀態，似乎又印證了這一點。

    沙孟海點了一支煙，一邊抽著煙，一邊用眼角的餘光去關注張鐵軍，發現在他印象中學者出身，溫文爾雅的張鐵軍，看上去卻是一臉的嚴肅，不知道是心思沉沉、心不在焉還是無精打采，似乎對一眾省領導也沒什麼興致。

    張鐵軍身為南州政府市長，屬於當地二把手，固然有底氣，但面對沙孟海這樣的領導，本應有些畏懼，或者說是尊敬，卻並沒有顯現，而只是站在一旁，神色凝重，眼神顧盼左右。

    沒人知道他今天出現這樣的狀態，是前些天又被唐誠「善意」的提醒，?利用他市長的身份，把鳳酒集團私有化一事再次提上常委會研究。唐誠的施壓讓張鐵軍精神壓力巨大，因為他很清楚，一把手楊昌坤對鳳酒集團私有化的反對態度非常堅決，寧願一直靠財政資金輸血維持基本生產，也不考慮引入戰略資本的問題。因為這件事，自己曾經和楊昌坤發生過激烈爭執，導致楊昌坤對自己的懷疑與日俱增。如果自己再次把這件事提上常委會，只會加劇兩人的矛盾公開化。

    從上級的角度去考慮，南州的工作最終還是需要他們這些本地領導來完成，即使因為某些原因彼此之間耍點小性子，在沙孟海看來這都是正常的，需要照顧他們的情緒。這次屆中調整，沙孟海原本是想到過調整張鐵軍，但經過深思熟慮後，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之所以打消，一是張鐵軍是市長，一旦被調整，就等於將南州一把手和二把手的矛盾公開化，更不利於南州班子的團結穩定；二是張鐵軍是地級市市長，即便平調，不論是省里還是其他地級市，都沒有合適的職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