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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偉一聽是市長打來的電話，立刻討好丁長勝，「丁市長，說不準是什麼好事呢。」

    「他和楊書記一直不正眼瞧我，能有什麼好事兒呢。」丁長勝一邊說著，打了個噤聲的手勢，按下了幾聽見，滿臉堆笑起來，「張市長，您好，有什麼指示？」

    張鐵軍含蓄地問道，「丁局長，南水縣縣委書記賈鴻儒同志昨晚在省城出事了，我聽說省城那邊已經把賈鴻儒同志移交給咱們南水市局了，他現在是不是關押在你們市局？」

    丁長勝忙解釋道，「張市長，我也是今天一早才聽說了這件事，專門和省城的李東成局長聯繫了一下，鴻儒同志昨天夜裡的確移交給我們市局這邊了，但我壓根不清楚狀況，被蒙在鼓裡呢，聽省城那邊說，是呂倩同志帶人去省城帶走了人，這件事呂倩同志一直沒給我匯報，聽李東成局長的意思，南州這邊第一個聯繫他的人是楊書記，我想呂倩應該也是楊書記安排的，至於為什麼沒把賈鴻儒帶回市局，我覺得應該是楊書記的意思，所以我也不好打問……怎麼？張市長，這些情況楊書記沒和您通氣嗎？」

    丁長勝這傢伙極其狡猾，言語之間竟然有點挑撥離間的意思。

    今天自己前後去了書記楊昌坤辦公室兩三次，但楊書記的確沒有給自己提及這些情況。

    丁長勝的話無形中在張鐵軍內心深處產生了一絲的漣漪，種下了貌合神離的種子。

    張鐵軍失神了片刻，回過神來故作鎮定道，「這些情況楊書記的確還沒和我通過氣，不過賈鴻儒同志是地方主要負責人在，又是在省城培訓期間發生的事，如果處理不好影響會非常惡劣，是這樣，丁局長，賈鴻儒同志這件事，既然楊書記已經做了安排，你們市局這邊暫時先注意保密。」

    「這個我明白，張市長您放心。」

    丁長勝點著頭，接完電話，看了眼寧偉，臉上露出了一絲困惑，「寧主任，你有沒有覺得有些奇怪？」

    寧偉神色鬼祟地問道，「丁局長，您的意思是？」

    「楊書記是第一個知道賈鴻儒出事的，又私下安派呂倩把人從省城帶回來藏了起來，按理說這些情況楊書記應該第一時間和張市長通個氣，但聽張市長在電話里的意思，他居然不知道賈鴻儒被藏在哪了。」對此丁長勝表示不解，「你分析一下，張市長打這個電話是什麼意思？」

    「丁局長，我覺得楊書記這麼做只有一個原因，就是防止有人插手干預對賈鴻儒的調查，我聽說昨晚的常委會上，楊書記已經拍板決定，等居留期一滿，就把賈鴻儒移交給紀委和檢察機關審查。」寧偉一臉神秘，直中問題要害。

    「楊書記來南州後就一直和唐家父子扳手腕，賈鴻儒又給老書記幹過一段時間的秘書，要不是賈鴻儒在南水為唐誠大開綠燈，金山礦業不可能在南水落地，從上次楊書記在全市幹部作風整頓大會上就差點點名道姓批評賈鴻儒這件事來看，楊書記早就想收拾賈鴻儒了，賈鴻儒這次是撞在了槍口上，楊書記要拿這件事來大做文章也不奇怪，不過楊書記在這件事上沒和張市長溝通通氣，這還有點出乎我的意料啊。」丁長勝神色困惑地感嘆道。

    寧偉道，「估計是為了防止有人插手干預，為了保密吧。」

    張鐵軍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意，他並不這樣認為，而是對此產生了別的看法。

    張鐵軍這邊得知丁長勝並不清楚賈鴻儒的下落，整件事都是書記楊昌坤在一手安排，現在除了楊書記外，唯一知道賈鴻儒下落的人就是市公安局副局長呂倩。

    猶豫了半晌，張鐵軍拿起手機，撥打呂倩的電話。

    從千山回南州的途中，呂倩接到了市長張鐵軍的電話。

    呂倩有些奇怪，恭敬道，「張市長，您好。」

    「呂局長，我聽楊書記說昨天夜裡是你去省城把賈鴻儒同志帶回南州了？」張鐵軍為了打消呂倩的疑慮，說了謊。

    在呂倩的印象中，楊書記和張市長兩人都是省委從外面空降來南州，一直以來兩人執政理念一致，工作上互相支持配合，班子搭的很好，自然對賈鴻儒的問題有著一致的態度，因此也沒多想，「對，昨天晚上是楊書記安排我去省城帶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