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了藥，給你按摩放鬆了，不知道好好休息，還說有事，大半夜的就直接跑出去了？！」

    「這要是我晚上沒有突然醒過來，你明天是不是還要瞞著我，說自己休息好了，然後明天再多走走，傷上加傷？」

    被她這麼一吼，慕卿寒只得弱弱道，「我沒有…」

    「沒有什麼？」素鳶瞪了他一眼，氣道，「都抓到現形了，你還不承認？你到底有沒有悔過之心？」

    凡事就知道按照自己的脾氣來，都不知道顧及一下身體，真是不給她省心！

    聽著素鳶的數落，慕卿寒忽然抬眸問道，「你不問我…我上哪兒去了嗎？」

    她說來說去，來來回回就是那麼幾句。而這幾句話的主旨，都是他不知道愛惜自己的身體，大半夜帶傷亂跑。

    細細數來，她竟沒有一句，是在盤問他，到底出去做什麼事了。

    「我倒是想知道，是什麼事情那麼大吸引力，讓你大半夜的都要爬起來，跑去看看。」素鳶沒好氣道，「只是，我問你，你會告訴我嗎？」

    「不會。」慕卿寒輕輕搖頭，低聲道，「這件事情，我暫時還不能說。」

    輪迴功的事，就算在無妄宮，也是個秘密，只有二使四護法知道一些。

    他不告訴她，不是害怕她說出去，對自己的利益產生威脅。而是，關於他的秘密，對於正道來說很重要。若她告訴了她，反而是害了她。

    有時候，知道太多，也不一定是什麼好事。

    「那不就得了。」素鳶撇撇嘴，將他的外衫放到一旁的凳子上，又拉過被子替他蓋好，方才道，「你不願意說就算了，我也不強迫你。」

    「但是。」說到這兒，「她的面色，又變得嚴肅起來，「你以後，晚上不許亂跑！」

    「我…」

    慕卿寒還欲再說些什麼，但話未出口，就直接被素鳶打斷，「不許反駁！」

    慕卿寒：「…」以前怎麼沒覺得，她這麼凶？

    沉默良久，他方才閉上眼睛，緩緩出聲道，「知道了。」

    「這還差不多。」素鳶撇撇嘴，隨即吹滅了蠟燭，返回床上躺下。

    只是她剛剛躺下，便有一團溫熱，往她的方向靠過來。慕卿寒靠在她肩頭，微不可查地嘆息一聲，許久，才低聲喃喃道，「你現在對我好，將來說不定會後悔的。」

    素鳶反手將人抱住，淡淡道，「自己做的事，為什麼要後悔？」

    但凡是她自己下的決心，便不會言「後悔」二字。

    「…睡覺吧。」慕卿寒纖長的羽睫微微一顫，微微張開。

    不後悔…是你自己說的。那以後…就不會再給你後悔的機會了…

    …

    清晨，在陽光灑落大地的那一刻，素鳶便準時睜開了眼。

    「阿寒，快起來洗漱，再有一個時辰，大會就要開始了。」素鳶一邊說著，一邊伸手去推身旁的人。

    可手一伸過去，才發現，身旁的被窩，是空著的。

    人呢？！

    就在她蹙起眉頭，焦急起身想要去找人的時候，慕卿寒卻端著臉盆從外面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