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能。」慕卿寒隨手往後翻了一頁，淡淡道，「既然是一個門派的精粹，那沒個招式，自然有自己存在的意義。」

    「每種招式旁邊的解釋，以及與之對應的每一層心法，都是我們必須理解的。」

    「記下來，不過是走了個形式而已。可我們真正應該掌握的，是內在。這樣，無論外表怎麼變化，我們都能收放自如。」

    聽完慕卿寒這一席話，素鳶不由愣愣道，「阿寒…我感覺…你說話越來越高深了…」

    稍微一頓，她又前傾身子，湊近他蹙眉道，「我總覺得…你一點兒都不像個五歲多的孩子。」

    她話音一落，慕卿寒便繃住了身子，渾身僵硬。他於她沒有什麼防備，之前一邊看著劍訣，一邊與她聊該怎麼學習這劍訣，不自覺地，就多說了許多。

    當然，他也是打心底里希望，她能夠學會怎麼學這麼劍譜，而不是在自己沒有體悟的前提下，讓別人教她。

    別人的理解，不一定適合自己，只有自己明白了，才能算作是真正學會了。

    可是，她似乎…

    兩人就這麼僵持了好一會兒，慕卿寒方才動了動唇，開口輕聲道，「你要是覺得我說得不對，不願意聽我的，也無所謂。」

    「反正這些都是我的見解，我只是說與你聽，具體如何，你自己決定。」

    他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只是低垂著羽睫，巧妙地從側面繞開了她開啟的話題。

    也不知是從什麼時候起，他竟變得越來越牴觸跟她說謊。

    他方才，完全可以直接欺騙她，他就是只有五歲，也可以反問她，自己不是五歲，還能是多少歲？

    畢竟他身體情況擺在那裡，就算是洛三千摸骨，也沒看出什麼端倪來，她又怎麼可能發現什麼？

    況且，她本就是那麼地信任他…

    突然之間，他對於她無條件的信任，變得惱火起來。輕易就相信別人的話，以後被騙了怎麼辦？

    並不是所有的謊言都是善意的，因為利益的驅使而變得喪心病狂的人太多了！

    思及此，慕卿寒一雙秀氣的眉，變不由微微擰起，將他內心的煩躁表達出來。

    「沒有沒有，我沒覺得你不對。」察覺到他情緒上的異樣，素鳶連忙搖手否認，「我絕對沒有任何質疑你的意思。」

    說著，她還微微扯了扯嘴角，尷尬道，「我這人你也知道，就是悟性太低嘛。所以有的時候，看你們這些天才，就覺得不可思議。」

    「我剛才那些話，你可千萬別往心裡去啊。」

    「可是我已經往心裡去了怎麼辦？」慕卿寒抬眸，望著她的眼睛，幽幽道。

    那雙黑玉般的漂亮眸子，帶著一分不悅，一分怨氣，還有幾分她看不懂的複雜情緒。

    叫素鳶看了，心中悔意更盛。

    「我也不知道。」她撓了撓頭，低低道，「不然，你來說吧。你說我怎麼跟你道歉你能接受，我就怎麼跟你道歉。」

    事到如今，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現在就怕，把眼前這傢伙惹急了，回頭又一天不願意搭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