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與道 第一百四十九章 奪命白煙_頁2
一名劍客手中的劍如果變成這樣,是不是已不配用劍?不配擁有劍?更不配擁有對手?
劍穗依稀在冷風中飄飄,仿佛在替他們深深嘆息。
尋歡子眨了眨眼,凝視著柳銷魂。
柳銷魂沒有動,也沒有吃,握住那一半饅頭,痴痴的盯著那酒罈。
她眸子裡竟沒有一絲懼怕之色。
酒罈沒有動,也不會動,卻一直在嗚嗚的響著,仿佛在笑,冷笑著有生命的人,為什麼這麼可愛?為什麼這麼滑稽?
尋歡子緩緩的說著,「這人已走了,早已走了。」
逍遙子點頭,這才深深鬆了口氣。
尋歡子盯著逍遙子,「人活著,有時真的不得不去小心一點。」
逍遙子點頭。
他本來不會很贊同這種說法,經歷過剛剛那一幕,就忽然想通了,人活著,真的要好好小心一點。
「這種人以後還是不要見到的好。」
逍遙子點頭。
「最好死掉,不要活在世上。」
逍遙子不語。
「因為這人活著一天,就令人擔心受怕的,睡覺都睡不好。」
尋歡子不語,已走向柳銷魂,凝視著柳銷魂,「你看她像不像是一代離別咒主人?」
逍遙子也看了看柳銷魂,看得很認真,也很小心。
自從出現那縷白煙,他就學會了一件事,無論做什麼,都要小心、仔細,極端小心、極端仔細。
因為這樣才可以令自己活得長久點。
他回答的也小心,也仔細,「不像。」
他咬咬牙,又說著,「一點也不像。」
尋歡子點點頭,已肯定這個說法,「可是她的的確確是的。」
逍遙子不語,也不懂。
他在尋歡子跟前,不懂的東西很多,這是他的幸運?還是不幸?
一個人永遠都不能超越,是不是很容易令人厭倦、疲倦?
他面對尋歡子,簡直是面對自己的老子,老子說的話,永遠都是對的,永遠都有理。
尋歡子暗暗嘆息,「有些人看起來什麼都不是,可是卻偏偏什麼都是。」
逍遙子點頭。
他已習慣了點頭,也習慣了順從他的說法。
可是他臉上已飄起了疑惑,「那槍神無生呢?」
逍遙子緩緩的凝視著牆壁上半邊風雞,似已在深思。
冷冷蕭蕭,風雞仿佛變得已有了生機,已在抖動,不遠處一串已發暗而又乾枯的辣椒輕輕搖曳著,仿佛是巫婆手裡降咒降福的拂塵。
「他早已走了。」
「他自己走了?」
「不是。」
逍遙子更不懂。
這他走了,並不是自己走的,也許是被別人擄走的。
這句話不是好好想一想,是不會懂的。
尋歡子凝視著鍋灶下面嗶剝作響的柴火,緩緩喘息著,「是被擄走的。」
「你能肯定?」
尋歡子盯著軟塌,目光四處搜索,然後盯著地面上一根細細長長的髮絲。
他撿了起來,聞了聞,又遞給逍遙子。
逍遙子聞了聞,他已聞到了血腥味,「這是殺人的拂塵?」
尋歡子點頭,「人一定被師太帶走了。」
又指了指那門外的積雪,指了指那爬行的痕跡,「都走了。」
他看得仿佛很小心,也很仔細,江湖中很少有事能逃脫他的眼睛。
逍遙子點頭,可是還有很多不懂。「你是說無生被峨嵋師太擄走了?」
「是的,只希望不要是冷劍師太。」尋歡子凝視著雪地里的爬行痕跡,輕輕嘆息,仿佛在感慨著什麼。
他仿佛並不是很喜歡冷劍師太這人,事實上江湖中七大門派中人,沒有人喜歡見到這人。
江湖中冰冷、無情的人很多,冰冷、無情地不像是人的,只有冷劍師太,她冰冷、無情的簡直是惡棍、惡鬼、妖怪。
無論她像什麼,都不像是人,更不像是女人。
逍遙子凝視著一路遠去的手印,他忍不住用自己的手比劃了一下,他的手要比那手印大多了。
「這是女人的手印?」
尋歡子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