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約對楊么的推論很是贊同。

    楊么畢竟是義軍領袖，對於權利層的問題，還是看得極為透徹的。

    大多數起事都是迫不得已，目標也是明確，為了繼續生存。

    金人也不例外。

    大宋和遼人僵持多年，聯合金人滅了遼國，卻給自己種下了禍根，但金人攻擊遼國，卻是因為遼國壓榨的太狠的緣故。

    金人多是窮困，是以重財物，金帝若死，對眾人的權利和財富的歸屬影響極大。

    華夏的大秦帝國崩潰的原因就是在於，秦始皇意外歸天，長子扶蘇不在身邊，導致趙高矯詔立下胡亥，進而讓扶蘇自盡，側面毀了整個大秦帝國。

    金人皇帝完顏晟若是性命垂危，完顏宗翰他們自然無心開戰，搶著迴轉上京，再次劃分權利歸屬才是重中之重。

    不然你哪怕在中原搶的再多，終究不會歸你所有。

    「看來完顏晟的確有死的可能。」沈約喃喃道。

    楊么不知道沈約在思索歷史分叉的問題，沉吟道：「但完顏晟顯然沒死，他身為一國之君，若是身死，絕對是個舉世皆聞的消息，哪怕在江南，也會知曉的。」

    沈約再次點頭，「這就和酆都判官有關了。」

    楊么倒是一頭霧水，「先生此言何解？」

    沈約笑笑，「在我想來，本來呢，完顏晟是應該死的。完顏宗翰等人去年年底撤軍迴轉，絕非只是因為金帝有恙，而是有內部人員告之，完顏晟已然生命垂危。」

    楊么緩緩點頭，這是合情合理的分析。

    「但酆都判官卻意外的救了金帝。」沈約又道，「酆都判官說的七星燈續命雖像虛妄，可事實上，金帝的確可能因此獲救。」

    楊么冷哼道：「判官真有這大的本事？」隨即眼前一亮，楊么道：「不是判官有本事，是他從神仙那裡取得了仙術？」

    沈約微笑道：「應是如此。如果我們的這些推斷沒問題，那剩下的蹊蹺倒可推測，金帝雖然被治好，可絕對沒有好利索。」

    楊么想要詢問為什麼，隨即想到關鍵，點頭道：「若是金帝性命無憂，自然不用再找酆都判官。」隨即有些皺眉，楊么又道：「但金帝找的人本不是我，而是酆都判官。」

    沈約緩緩道：「但這裡的獵戶認識你，極可能說明完顏晟發出了……你和酆都判官兩人的畫像。酆都判官應該對金帝完顏晟提及了你。」

    楊么醒悟道：「這也是判官一直遊說我繼續聯手的原因，有些事情，是一定要我來做的？可有什麼事情，他需要我才能做到？」

    沉吟片刻，楊么還是搖頭。

    沈約點醒道：「最少你們都是在眾妙之門前許下願望的人。」

    楊么臉色微變，似想到了什麼。

    沈約內心卻已經有了個結論九洲之王因為某些原因，並不能親身至此，但他可能要完成太空船那些人要做的實驗，是以九州之王控制了酆都判官和楊么，需要和金帝做個買賣？！

    楊么突陷奇境，從洞庭湖到了金人之地，難免迷糊，沈約卻是絕對清醒。

    看著楊么，沈約推測道：「你聽說過空間穿越……」

    楊么緩緩點頭，「困仙池就是類似的情況，判官說困在那裡的人，是他用奇特工具送過去的。」

    「但你始終沒有進行空間穿越。」

    沈約見楊么再次點頭，繼續道：「可酆都判官顯然不是第一次進行空間穿越，他也不是第一次到達這裡。」

    目光透徹，沈約緩緩道：「判官應該很少離開你太久的時間？」

    楊么回憶半晌，終於點頭。

    沈約又道：「洞庭湖到上京，路途遙遠，判官要聯繫金帝，救治金帝得到他的信任，做這大的事情，本需要極多的時間。」

    楊么醒悟過來，「判官一直通過特定的……空間通道來到上京。」

    他因為困仙池一事，對這種奇事並不見怪，隨即想到了一個重要問題，「這也是我們能到此間的原因？」

    沈約微微點頭。

    楊么暗自駭異，直到現在，他才明白沈約為什麼突然推測是金帝完顏晟在找他。

    他們到達這裡不是偶然，而是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