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來了，救護車也來了。

    領隊的警察我剛好認識，按程序錄了口供，然後救護車把林傑和李茉帶走。

    房間裡只剩下我和白祭歌兩個人了。

    已經接近凌晨四點。

    白祭歌看了看時間，桃花眼中藏著若有若無的挑逗，開玩笑說：「還有兩個小時就天亮了。想做什麼，要抓緊時間。」

    我說：「我想洗個澡。」

    白祭歌：「好巧啊，我也想洗個澡。要一起嗎？」

    我脫掉t恤，扔在她腦袋上，像個紅蓋頭一樣。

    我說：「祭歌，你瞅瞅，把我的衣服給撕成什麼樣了，敢不敢幫我找一件。」

    白祭歌嘟著嘴扯下t恤：「我這沒男人的衣服，你就光著吧，我不嫌棄你。等天亮了我去給你買一件。」

    我滿頭黑線：「你打算留我過夜？」

    白祭歌：「我一個人害怕。」

    她說著害怕，卻沒有害怕的樣子，眼神中全是火熱。

    我心裡嘆了口氣，麻蛋的，如果放在一個月前，小爺我早就嗷的一聲撲上去把她圈圈叉叉一百遍了。

    我勾了勾手指，笑道：「來！」

    白祭歌來到我身邊，抬頭看我。

    我說：「手給我。」

    白祭歌愣了一下，乖乖把手遞給我。

    柔弱無骨，十指纖細修長，很漂亮，適合談鋼琴，也適合玩擼啊擼。

    我拿起水果刀，輕輕畫了一個口子，取了兩滴血。

    然後拿出之前從黃心怡身上取的那滴血，和林傑身上的一滴血，然後分別融在一起。

    半響之後，我嘆了一口氣，尋找十世惡人，果然沒那麼容易，這兩個人，都不是。

    我進了衛生間，把白祭歌關在外面，洗掉身上的唇印。

    出來的時候白祭歌換了睡裙，坐在床上發呆。

    我撿起那條被撕破的t恤，說：「大美女，我走了啊。」

    白祭歌笑道：「喂！你真打算讓我獨守空房啊？」

    我想了想，說：「等會兒我給你介紹個朋友，她叫詩小小，是我妹妹，回頭讓她保護你。有她在你身邊，一般人傷害不了你。並且我偷偷的跟你說，黃心怡不惜用自己的血去養小鬼，得到的好處，未必有詩小小給你的多。那小丫頭不是尋常人，呃……你當她有特異功能好了。說不準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從模特進軍娛樂圈，然後搖身一變成為大明星。」

    白祭歌仿佛壓根就沒在乎什麼大明星，她說：「黃泉，我好不容易下定決心墮落一次，過了今天，你就再也沒有一親芳澤的機會了。」

    我套上t恤，去意已決：「不下床送送我？」

    白祭歌嘟著嘴：「不送！」

    我笑了笑：「成，那我自己走，你再睡會吧。」

    白祭歌當真看著我的背影離開。

    我離開臥室，我路過客廳，我拉開了客廳的大門，我一隻腳邁了出去，下定了決心，將今晚上發生的事情，全部拋在腦後。我與白祭歌，彼此只是對方生命中的一個過客。她是十世善人，我是魔神轉世。我們兩個的世界，距離太遠太遠……

    白祭歌的聲音從我背後響起來：「黃泉，你若要走，我不會送你。你如果要來，我在的地方，就是你的家。」

    愛情真是個奇妙的東西。

    有些人，認識十年，十年後依舊只是點頭之交，有些人，同床共枕，夜半時分，卻做著沒有彼此的夢。

    而有些人，恰到好處的就遇到了，充滿了偶然，充滿了巧合，在遇見彼此的那一刻，他或許不完美，卻剛剛好是她最滿意的那一刻。她花容月貌，剛剛好是最純真美好的時光……

    我覺得等太陽出來，等黑暗過去，等心理的那點y霾，被陽光驅散，白祭歌一定會覺得今天晚上是多麼荒唐。

    可我沒想到的是，在未來很長很長一段時間，白祭歌成了我生命之中一個非常特殊的女人，談不起愛情，又遠超乎友誼，她成了我精神上最依賴的港灣。

    我在樓下召喚來詩小小，讓詩小小以後保護白祭歌。

    天色已經差不多亮了，這裡到田園牧歌也不算太遠，不過十來公里而已嘛。我打算就當是晨練，一路跑回去。

    呃……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