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了！

    麻痹的，我覺得陳玄陽這貨絕對是瘋了。

    他在凡間是龍虎山得意弟子，他在天上是大羅金仙。無論哪個身份，都不應該說出這種話。

    不過我現在沒工夫搭理他。

    因為忽然之間，我的體內，出現了異樣。

    九兒餵我服下的那個「冰塊」消失了，此時此刻，一股淡淡的寒意在我周身每一個細胞里升起來。

    那股寒意，越來越盛。

    幾乎剎那之間，已經磅礴無比。

    這是一種特殊的氣息。

    它能勾動人心中潛伏的最深的本能。它能催動促使一個人的無限欲望。它不能改變一個人，卻能讓你回歸原來。

    一股滔天的魔氣從我心底升起！

    詭異，邪惡，卻恐怖異常。

    我全身上下，每一滴血液，每一個細胞中，都憑空冒出來無窮無盡我做夢都想不到的力量。

    我的腦海中，開始浮現出過往的很多很多事情。

    九幽魔域，轉生門，熊薇一身殺戮戰衣，決然前行。三界六道，殺戮不滅，她就不死。她的肉身，就在這地下深海之中，就在剛才紅鸞帶我去的地方，就在那個魔神守衛的棺材之中藏著。

    我想起來了九兒所說的三千年守護。

    九兒冷酷傲慢，一身氣場嬌媚與殺伐並存，她素手煮茶，一人飲於須彌山巔，此處俯瞰，能看到隔天相對的凌霄寶殿，能看到極盡西方的金光淨土……

    她嘴角帶著鄙夷，慵懶斜躺在長椅上，枕著拳頭，語氣慵懶，調侃問道：「那傻子，還在儋部州幫我殺人？」

    身邊的南宮雪舞一襲七彩雲彩幻化成長裙，她冷著臉說：「傻子？哼！你才是傻子。」

    九兒：「喲，妹妹好大的脾氣啊，說到你心上人了？」

    南宮雪舞：「三千年渾渾噩噩，三千年逃出生天，三千年流浪無依，只因你一句我想在須彌山巔看日出，便三千年生死界殺伐，三千年三十三天征戰……九兒，你永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麼幸運，因為有這樣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愛你。你永遠都不知道自己有多傻，你把這份感情，當成了一如既往的權謀，一如既往的利用，一如既往的棋子……有一天，他痴情不再，你必定追悔莫及！」

    九兒渾然不在意，眯著眼睛，輕呷一口茶享受，小河河道：「天道之下，誰人不是棋子？」

    南宮雪舞冷哼一聲：「你不要，不知道多少人稀罕呢。」

    九兒：「呵呵……妹妹，你喜歡，拿去就是了。」

    南宮雪舞咬著牙，轉身就走。我就在附近，我目睹了一切。

    我心中憤怒，雙目通紅，渾身殺氣四溢。

    我衝出去把南宮雪舞扛了回來。

    我站在須彌山巔，我對九兒說：「麻煩借你的椅子用一下。」

    我借來九兒的長椅，在上面把南宮雪舞曰了……

    我還記起了霓裳。

    魔主之下，我是九幽魔域第一魔神。實力早就超過魔主，強悍無匹。權傾魔域，我振臂一呼，眾魔只識黃泉，不識魔主。

    我率領魔界大軍，凱旋歸來。

    霓裳眉眼藏著驕傲和笑，鳳披霞冠，大紅嫁衣，出迎三千里。

    我特麼是個魔！

    是個為了九兒能殺戮三千年的魔神，是個率領魔界大軍縱橫九天的魔神！我特麼的壓根不知道慈悲為何物，我一生殺戮，是出了名的殘忍血腥。見我之人，皆下黃泉，因此人稱黃泉魔神。

    可是，我卻忽然間拿出天賜面具，往臉上一戴，瘋了一般一劍砍死了我和霓裳的孩子，恰著腰，逗比的仰天吼叫一聲：「眾神不度蒼生，我這個魔神來做拯救蒼生的佛祖！」

    ……

    那些過往的記憶，很多很多，酸澀，痛苦，讓我心中的魔念越來越重。

    我趴地上，拼命掙扎著，滴滴答答，我的眼睛之中滴出的儘是鮮血。

    體內那股力量似乎都在歡呼，都在雀躍。

    魔念越來越重。

    我隨時都有可能覺醒。

    然而，就在這一刻，我的臉上，忽然間有一股慈悲的力量湧出來。

    我特麼太熟悉這股力量了。

    之前，我與沉魚啪啪後，正是這股力量，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