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很傷感，在想什麼呢？

    如此牛的人，到底有什麼人能讓她煩心呢？

    霓裳忽然開口，望著虞姬，說：「你走吧，我和黃泉聊會兒天。」

    虞姬瞬間能動了。

    她擔心的望著我，沒有走，而是悄悄拉著我的手，眼神堅定的望著霓裳。看這情況，是打算和我同生共死呢。

    霓裳笑了，一臉玩味的望著我。

    我嘆了口氣，跟虞姬說：「你先走，放心，她不會殺我。」

    虞姬猶豫一下，小聲問：「你們……你們是什麼關係？」

    霓裳呵呵笑道：「吃醋了？」

    虞姬紅了一下臉，不敢看她，移開視線。

    霓裳：「往前面推八世，他是我的男人……」

    虞姬皺著眉頭，不吭聲。

    霓裳笑眯眯的望著她，又道：「他跟我許下一個九世的承諾，生死承諾。所以，前面八世，二十歲那天，我殺了他。」

    虞姬一愣，一臉的匪夷所思。

    霓裳望向遠方，眼神深邃，半響，堅定而憤怒，忽然高聲喊道：「這一世，他仍舊要死在我手中！生死之咒，他逃不掉！」

    我心裡猛地一激靈。

    激怒霓裳，永遠都是一件非常不理智的事情。

    這妞猛地簡直無法形容。

    連城隍都是她的粉絲。

    她一怒之下，攜天威地勢，腳踏萬里滾滾烏雲，降臨羅酆山，酆都大帝陰長生都要退避三舍。

    虞姬的道術或許已經登堂入室，算得上高手，然而，在霓裳面前，渺小得是如此不堪一提。

    只要霓裳想要殺她，恐怕根本就不需要出手，瞪一眼，就能把她瞪死。

    我暗中捏了捏虞姬柔軟的小手，說：「你先走，我不滿二十歲，她是不會殺我的。貓戲老鼠，她還沒玩夠。」

    霓裳：「不錯！我說過，你欠我的，我會一點一點的討要回來。殺了你，太便宜了。你給我的痛苦，這一世，我會讓你一點一點品嘗。」

    我對虞姬使了個眼色。

    虞姬猶豫一下，終究還是下定了決心，三步一回頭，戀戀不捨離開。

    只剩下我們兩個人了。

    霓裳閉上眼睛，良久良久，深吸一口氣，終於重新平靜下來。

    我苦笑，問道：「霓裳，之前，我都對你做過什麼？」

    霓裳冷哼一聲：「慢慢的，你會都知道的。」

    我想了想，又問：「八世之前，我們是夫妻？」

    霓裳：「你說，待我長及腰，你凱旋歸來，便娶我。我一等三年，鳳冠霞帔，你歸來之日，出迎三千里，換來的卻是你長劍飲血。那一天，我望著自己的孤墳，漫天紅霞罩身，以孤魂野鬼之身，跪俯諸天神佛，我下大願，生生世世，不入輪迴，以血還血，以牙還牙！定要你生生世世，生不如死！」

    我苦笑：「原來當時，我那麼混蛋！」

    霓裳一下子激動起來：「你還有更混蛋的！我們的兒子呢？回答我！我們的兒子在哪裡？親手殺掉自己的兒子，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哈哈哈……回答我！到底是什麼感覺？」

    我皺起眉頭，霓裳沒必要騙我。

    所以她這一句叱責，讓我覺得自己無比的混蛋。

    我特麼怎麼可能殺掉自己的兒子？

    虎毒尚且不食子，我特麼豈不是連畜生都不如？

    霓裳呵呵笑道：「忘了是吧？無所謂，你會慢慢的想起來的。不要著急，我會讓你一點一點，慢慢的全部想起來的。」

    霓裳：「怎麼沉默了？你不是特別有主見嗎？你就是自大！骨子裡往外泛濫著囂張，泛濫著狂妄，不錯，曾經，你有這個實力，你睥睨三界六道，不把諸天神佛看在眼中，多麼無法無天的魔神大人啊，哈哈哈……卻偏偏要做一群螻蟻蒼生的救世主。可笑！可笑至極！你連自己都救不了！你還談什麼救這個人間？不想逆天改命了？呵呵……千萬不要啊。接著逆天改命啊！再一劍把我刺死啊……逆了天，改了命，變成至高無上的魔神大人，接著去殺自己的兒子啊……」

    我仍舊啞口無言。

    我望著激動無比的霓裳，心情複雜，完全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

    沒錯，我特麼竟然想的是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