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約的是亥時一刻，你看看現在都什麼時候了？」聽得出來，說這話的時候，這個聲音，他是咬著牙根兒在說的。

    「嗯……我們有約過嗎？」很不確定的聲音，滿滿地都是疑惑。

    「本公子說了亥時一刻在這裡等你！」這回這聲音的主人顯然給氣的不輕了。

    「可是在下怎麼記得，記得在下並沒有答應公子說要在這時候來、來的吧？」聲音依舊是溫潤而又惺忪的，不過讓人有些窩火的是，居然一句話就打了兩個哈欠，他哪來那麼多哈欠？

    「你、你這個小人！」似乎已經找不到什麼話來呵斥面前這個無賴一樣的人了，晉遠江瞪著眼睛不甘地朝他喝了一句。

    「公子莫要生氣，早間在下與公子並未達成什麼協議，公子怎地就這麼著急呢？」朱子煜揉了揉被晉遠江低吼過的耳朵，瞌睡好像醒了大半。

    早間晉遠江看到朱子煜在教尤小雅健身的拳法，後又從他那裡得知如今晉家宅子裡有人慾對尤小雅不利，所以兩人交流了一陣之後，朱子煜表示要幫晉遠江找殺父之人，而晉遠江的意思是，他可以將自己知道的東西告訴朱子煜，不過朱子煜要教他武功。

    但這分明就是個從任何一個角度看都不公平的事，畢竟朱子煜幫他尋殺父之人就已經是幫他的了，這時候他還要用這個線索從他那裡習得武功，這是個有腦瓜的人都會覺得腦子進水了才會答應的不平等條約吧？

    所以朱子煜表示，他吃虧的很，根本沒表態，但一向做事老成跟一小大人一樣晉遠江卻單刀獨斷地定了今日之約，一副容不得朱子煜反悔的模樣，至此還跟他有理了一般，說不得朱子煜雖是想逗他一番，但也還是有些鬱悶了的。

    「你說過要幫本公子尋殺父仇人。」晉遠江順了口氣，深知今日之事是他太過武斷。而朱子煜也並未真的同他約定過什麼，他只是因為大半夜在這湖邊等他將近一個時辰，心頭冒火罷了。

    但如今既是他有求於朱子煜，那定然是不能以這態度來相對的。所以說這話的時候，他的語氣是軟下了不少的。

    「我是說了啊，但五公子不是沒答應嗎？」朱子煜撇了撇嘴，一副不關他事的模樣。

    「我說了你教我武功，我就告訴你我知道的。」雖然很沒道理。但晉遠江還是突然臉皮極厚的說道。

    「五公子不覺得你這樣的條件，有其實比沒有更沒說服力嗎？」朱子煜一想到這個霸王條款就滿臉，滿腦子黑線。

    「那你要怎麼樣才肯教我武功？」晉遠江表示，如今的他正如朱子煜所說，等他查出殺害他父親的兇手，那時候尤小雅或許已經遇害了，而這個情況並不是他想看到的。當然，他不想看到這個情景的同時，又突然明白了力量的重要性。

    尤小雅強身健體也是因為知道有人想要於她不利，她想要擁有自己的力量而不被人所掣肘。可是她一個女人家明明可以坐享榮華安樂，又為什麼要做成如此模樣？

    那相應的，如果他可以成長到有足夠的力量來保護於她，那她是不是就可以不用藉助於其他男人的力量？比如面前這人。

    今天在學堂的時候，晉遠冬說他想要成長為一棵堅毅不拔的松柏，可以讓尤小雅和晉媛媛來依靠，那他就成長為一柄保護她們的利劍吧！

    「你學武功做什麼？」感覺到晉遠江慢慢恢復平靜的心境，朱子煜懶懶地往一旁的柳樹躍了上去，斜斜一靠，倒是挺悠哉那樣。

    「你當初學武功又是為什麼？」晉遠江不答反問。

    「……好玩唄。」朱子煜腦海里一閃而過想到了自己小時候刻苦練武的場景。只是那時候的那個理由，如今看來似乎已經沒有再提的必要了。

    「他們說你武功很好。」晉遠江對於朱子煜給出的答案並沒有深究的意思，頓了頓之後才繼續說道：「我想要保護我要保護的人。」

    聽了他的話，朱子煜微微側頭去看他。兩人之間形成了一股難以言說的靜默氛圍，過了一會兒之後朱子煜溫潤的聲音才又響起：「要我教你功夫也可以，但你必須拜我為師。」

    「你不是說，我告訴你我知道的線索你就教我武功的嗎？」聽了朱子煜的要求，晉遠江想也沒想就反駁了道。雖然他知道，朱子煜教他武功的話。在某種層度上，他就該叫他一聲師傅，可是潛意識裡他卻莫名的不想這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