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了，大老遠跑回來！」傍晚五點多，天色還很明亮的時候，楊言終於等到了方禾旭回來。

    方禾旭今天和雷震天跟網購巴巴的人在花河區的酒店開會，本來今晚還安排了飯局，現在因為楊言有急事，方禾旭得趕回來替他主持公司今天的評獎、抽獎，酒店那邊就留下了雷震天在作陪。

    「合同你看了嗎？」方禾旭忙得滿頭大汗，他匆匆喝了杯水，拉住準備回家的楊言說道，「雖然有律師在核對，但你最好也要看一下，下周三正式簽字。」

    楊言今天在平板電腦上看的法律文書就是方禾旭所說的合同，簽了字的話，「淘外賣」公司就是正式賣出去了！

    不過，這個談判持續了很長一段時間，多少感慨都早已抒發過了，楊言現在聽著，頂多感到略微的悵惘。

    但老丈人和丈母娘的「突襲」顯然更重要！

    「我看了一部分，剩下的我還要再仔細看一看。」楊言點了點頭，說道。

    「那行，早點看完，有問題就提出來，咱們仨沒簽字之前，還可以再商量一下。」方禾旭知道楊言忙著應付岳父岳母，就沒有再拉著他嘮叨。

    ……

    楊言帶落落坐了一輛出租車回家，高峰期的羊城道路是很堵的，楊言急切的視線，透過了車窗，望向了前方那一片從淡藍變成深藍，又變得紅彤彤的傍晚天空。

    秋天的白晝稍短，甚至晚霞都只是短暫停留，沒一會兒，城市的霓虹亮起，淡淡的光芒漫射著，重新照亮了這片天空。

    不過，這時候的楊言顧不上欣賞城市的夜景了，他俯身下去、低下腦袋，跟女兒嘀咕起來：「落落，爸爸跟你商量個事兒！咱們待會回家，看到外公外婆的話，你要有禮貌地叫他們，就說外公好、外婆好！可不可以？」

    顯然，楊言又在玩這一招了！

    畢竟女兒賣萌對老丈人和丈母娘他們來說，殺傷力太大了！楊言上回嘗到了甜頭，這次當然還想再來一次！

    「唔，好呀……」車廂內，落落黝黑明亮的大眼睛映照著窗外的燈光，仿佛有一道道光彩掠過，小姑娘看著爸爸，乖乖地點了點頭。

    這麼順利？

    楊言有些不放心地說道：「真的嗎？落落知道外公外婆是誰嗎？」

    「嘻嘻！」落落咧開小嘴巴，露出幾顆白白的小牙齒，跟爸爸笑了起來，「歪，歪東……」

    「外公。」楊言有些緊張地教道。

    「歪公素麻麻的粑粑！嘻嘻……落落嘰道！」落落似乎有些興奮，嘰嘰喳喳地跟爸爸說著，說得快了，發音就有點飄。

    「真棒！」楊言又高興又疼愛地摸了摸女兒的小腦袋，不小心碰掉了她的兔耳朵，他顧不上那麼多，手上抓著，繼續跟小姑娘說道，「那你記得叫外公外婆，他們是很喜歡落落的！落落記不記得，上次我們回去，外婆還給落落摘了草莓吃？」

    不過，這會兒，落落走神了，小姑娘眼睛跟著爸爸的大手轉動，眼巴巴地看著自己的兔耳朵發箍被爸爸挪來挪去的！

    「唔，粑粑，要介個，落落的……」小姑娘瞅了一會兒，看到爸爸都沒有給自己戴回來的意思，終於忍不住了，她急哼哼地用小手指著，鼓著小嘴巴跟爸爸說道。

    傍晚到現在，落落才戴了一會兒，還遠遠沒有體驗夠自己萌萌噠的樣子呢！

    「好吧，落落的，爸爸不會拿走你的。」楊言哭笑不得地給小傢伙戴上。

    ……

    幸運的是，雖然楊言回到家已經五點四十多分了，但是老丈人他們還沒到。

    「剛才打電話給我媽，她說我爸臨時有點事，還要再忙一會兒才能過來。」夏瑜剛才就呆在了廚房裡，見到楊言回來，她才舒了一口氣，趕緊把倒拎著的菜刀放下，解下圍裙給楊言。

    楊言換好衣服走進廚房，發現夏瑜已經洗菜擇菜，砧板上還有切了一半的肉！顯然，夏瑜是硬著頭皮上的，那肉切得跟手指一樣厚，還大一塊、小一塊的，慘不忍睹！

    這可不能怪她，誰讓楊言回來得這麼慢？

    楊言也知道這個道理，他只是微微一笑，掂起菜刀，捏起盤子裡夏瑜切過的一塊肉，「剁剁剁」，很有節奏感的幾刀下去，他就將它改成了很細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