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羅拈花錄 第六章 達摩劍法01 要人
「你們趕緊殺了我!」任天白從小到大,自從開蒙記事以來,還從未被人如此看過,不想今天被兩個太監如此羞辱!躺在地上咬牙切齒道:「不然總有一日,我要你們兩個不得好死!」
「想死?恐怕沒那麼容易!」陳木曲嘿嘿一笑,又看了看任天白身上,對著褚承乙道:「這小子雖說還沒淨身,可身上這一股內力著實有些奇怪,要是就這麼放了,將來恐怕有些不好交代!」
「放了肯定是不成!依我看……」褚承乙想了想,似乎琢磨了片刻,看著陳木曲詭秘一笑,伸手輕輕往下一切道:「不如就此帶回京城,交給督公發落,不管他身上內力從何而來,將來督公也怪不到咱們兩人身上!」
任天白心裡一沉,自然知道褚承乙那手勢並非是要殺了自己,突然一陣慌亂起來,顧不得自己身上寸絲不掛,一陣掙扎,口中大罵:「你們兩個閹狗,不得好死,趕緊放了我……爹……爹……快來救我啊……」
「你爹已經是死鬼了!」陳木曲見任天白被嚇成這個樣子,似乎覺得十分快意,哈哈大笑:「說不定到了京城,咱們督公親手送你去見你爹,也不一定!」
「我就是到了陰間,也要找你們這兩個閹狗索命!」任天白心知此次再無倖免,就算是柴正親至,也沒本事從東廠要回人去,絕望之意陣陣襲來,仰躺在地上,眼淚橫流,真不知自己到底是得罪了那路神佛,要落到如此境地!除了能怒罵幾聲,聊泄心中之恨,再無半點主意!
「姓岳的,你不守著大門,進來做什麼?」外面把守客廳廳門的兩個漢子,忽然在外面斷喝一聲,就聽岳如山道:「京師刑部總捕柴正柴總捕親自來拜,指名要見兩位公公!」
「柴正好大的膽子!」陳木曲冷笑一聲,同褚承乙兩人回去座位上坐下,輕描淡寫道:「先將姓任的押去後面關著,等咱家回京師之時,帶了去見督公!讓柴正進來說話,咱家倒要看看他今天能放出什麼屁來!」
「兩位公公息怒!」岳如山在客廳外,似乎有些不安道:「來的並非柴正一人,還有一人隨他而來!似乎是……似乎是……」
「似乎是什麼!」褚承乙臉色一板道:「他還能帶著天王老子來不成?就你們這武昌府屁股大的地方,就是湖廣三使司見了咱們,也得客客氣氣,規規矩矩,他還能帶什麼人來?」
「回兩位公公!」岳如山仍是帶著些小心道:「來人穿著似乎是錦衣衛服色……」
「錦衣衛?他們來作甚?」陳木曲臉色登時一變,神色狐疑同褚承乙對視一眼,兩人均都有些不安之意,東廠雖是直屬皇帝轄制,可錦衣衛也如出一轍,只不過兩家向來互無統屬,井水不犯河水,怎麼突然有錦衣衛之人尋上門來?更詫異的是錦衣衛如何來的如此之巧?
「有請!」陳木曲身為東廠十二檔頭之首,此刻便拿出自己身份來,端坐不動道:「不知道是錦衣衛哪一位老兄前來,咱們東廠倒想見見!」
兩人在客廳靜坐片刻,就聽外面一陣腳步響,兩人聯袂而入,只不過柴正慢後半步,十分謙讓,讓著前面一人當先進門,身材瘦瘦高高,滿臉陰鷙,一身錦衣衛服色,對著端坐不動的陳、褚兩人一拱手道:「兩位公公在武昌府做的好大的事情!」
「原來是許鎮東許大鎮撫使……咱家還當是誰呢?」陳木曲低著頭瞧著自己小指,輕輕彈了彈了道:「東廠在武昌府做什麼事情,似乎還用不上錦衣衛來操心吧?」
褚承乙看著後面進來的柴正,面帶譏諷道:「咱們還當柴總捕請了多大的神來,原來不過區區一個錦衣衛鎮撫使,東廠這廟雖小,可菩薩神佛倒也有幾位,容不下別路來的那些小神小仙!」
許鎮東臉上輕輕抽動一下,從懷裡掏出一面令牌道:「奉指揮使大人令,東廠陳木曲,褚承乙兩人,擅自擒拿平民任天白,著即刻釋放!兩位公公,在下不過區區一個鎮撫使,不是什麼神佛,可咱們指揮使大人的鈞令,兩位也要不尊麼?」
陳木曲褚承乙兩人身上都是一震,區區一個任天白,怎麼會驚動錦衣衛指揮使?兩人對任天白越發的有些猜疑起來,陳木曲眼珠一轉,臉上泛起一片遺憾之意道:「這個咱們自當遵從,只不過任天白牽扯任求之身死之事,咱們東廠也在密察之中,督公要咱們將任天白帶回京城問話,許鎮撫使來的不巧,咱們已經命人將任天白押往京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