棄常 六空空空
一大清早,莫虛陪著先生散步。
也就房前屋後,溜達幾圈兒,先生忽然一指,問道:「看那金屋,有何不同?」
金屋,就是黃金屋。
有吃有喝,大被暖床,昨晚莫虛睡得很香,說來那是相當舒服:「哦。」
但先生問話,必有深意,莫虛也不多說,上前仔細察看——
看一時,轉兩圈兒,瞧出門道兒出來了。
門道兒,就在牆上。
牆壁很厚,縫隙極細,不留神仔細看,還真瞧不出來——
圖例:
目目目目目目目
目目目目目目目
目目目目目目目
……
這是正常的。
還一些個:
目目目目口目目
目目口口目目目
目目目口目目目
……
貌似平平整整,實際平平整整,只不過不見了一些磚縫:「哈哈!原來這樣!」
說是賊大膽兒,心眼兒還真多,撬走三塊兒,補上一塊兒——
很簡單,豎起來就是。
先生笑道:「莫虛,你來數一數,少了幾塊磚?」
一二三四五,一二三四五,莫虛很聰明,只撿豎的數,一二三四五,一二三四五……
豎著的金磚,多了六十塊。
也就是說:「先生,少了一百二十塊,整整一百二十塊金磚。」
「不錯。」
先生一笑,又問道:「一磚四十斤,六百四十兩,一百二十磚,斤兩為幾何?」
這也好算,莫虛答道:「合得,四千八百斤,七萬六千八百兩。」
那時一斤,是十六兩。
這不是重點。
重點還是朱大少:「什麼?你說我是內奸?我呸!你才內奸!內鬼!」
當時多少也在,多少冷笑指道:「好你個跟屁蟲,居然還敢狡辯,這是什麼?這是什麼?你說你說,這是什麼?」
沒有什麼,吃剩下的,當晚朱大少為了毀滅罪證,把吃剩下的窩頭鹹菜還有水壺連同包袱都藏了起來:「這!」
只可惜,肚子太顯眼,被搜了出來:「這是,我,內個,猴哥送我的!」
「猴哥?你猴哥?」多少也無語:「我說八戒,你就不要再開玩笑了,快快交待,從實招來!」
「你!哼!反正,反正我就是睡著了,什麼動靜兒也沒聽著,什么小偷兒都沒見著,這一覺睡到了大天亮,剛剛睡醒想要出去方便一下……」
「住口!」先生大喝一聲,威嚴說道:「朱大少,你可知罪?」
「我知,我知,哼!我知你個大頭鬼!」
「其一,勾結匪黨,其二,收受賄賂,其三,見利忘義,其四,出賣朋友,其五,好吃懶做,其六,人不如狗……」
「你!你才是狗!瘋狗!亂咬人!汪汪汪汪汪!」
「朱大少,你可認罪?」
「我認你個豬頭!」
「變!」
「哼哼~~」
……
……
……
這一天,朱大少走在路上,自家不覺奇怪。
好在田間小路,無人見得。
只莫虛一臉無奈,抱著個頭,還有多少捂著個嘴,老是偷笑。
也沒什麼。
好吧,事實就是,朱大少已經承認了錯誤,並且主動道過歉了,所以這個事兒嘛~
這也不是重點。
重點還是晚上。
從白天,吵到了晚上,一路尾隨,體乏心累,整個黑風山寨的人包括馬都堅持不住了:「大哥!大爺!大當家的!三思啊,三思!三思再思,萬萬不可……」
問題,出現了。
雖然說,b計劃得以順利實施,到手了一百二十塊大大地金磚,可是匪幫的兄弟們之間,還是出現了巨大的分歧。究竟收手,還是繼續,就是這樣一個天大的難題,真正計較起來,各有各的道理,黑風寨四十大盜吵吵嚷嚷,爭論了一天還是沒有任何結果。準確地說,自大當家勇無敵之下,二當家歌無絕三當家計無雙,連同三十七位山寨弟兄,包括二十匹馬,意見出奇一致——